“要是今天喝多的是卿卿,你看看,你有沒有事兒?”他笑道,順手拍了拍張奇峰的肩膀。
張奇峰頓了頓。
溫若存沒再多說什麼,上車,帶著溫慕卿一起離開了。
“家山,過來搭把手。”晏飛白說。
魯家山應了一聲,先脫了外套,背起黎元淮,之後讓晏飛白重新將外套搭在黎元淮身上。
如此一來,即便在微涼的夜風中,黎元淮也不會傷風感冒了。
她安心的閉著眼睛,爬在他肩膀上,好一會兒,都沒說話。
“我說,你真醉了?”魯家山見晏飛白和張奇峰已經走遠了,才小聲問。
他過去和黎元淮喝過幾次酒,總覺得她應該不止於此。
黎元淮哼了一聲,沒有正面回答他。
又是一陣沉默。
“哎,你說他們在前面說什麼呢?”他又問,抬頭看著晏飛白和張奇峰的背影,十分納悶兒。
黎元淮亦抬眼看了一眼,而後重新合上眼。
“我還以為飛白得揍他一頓呢。”魯家山有點惋惜。
“揍他幹嘛?”黎元淮聽了這話,終於肯回答了,說話時聲音正常得很,絲毫不見醉意,“留著,讓我奶奶看看這孫子到底有多孫子。”
魯家山就猜他沒醉,聞言,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隨後,為了掩人耳目,又將這笑聲掩飾成了幾聲咳嗽。
晏飛白應聲回頭。
他清了清嗓子,揚聲抱怨著:“你看什麼看?我說你到底行不行啊,你自己媳婦兒,幹嘛讓我揹著?你以為我是你呢,跑幾十公里大氣兒都不帶喘一下的,我可是泡慣了洋妞了,我腎虛啊……”
黎元淮還是第一次見肯把腎虛掛在嘴邊的男人,她是忍了又忍,才忍住,沒有笑出聲來。
而不需要裝醉的張奇峰就不需要忍了,堂而皇之的大笑出來。
晏飛白過來跟魯家山換手,一番折騰之後,黎元淮摟著他的力道,比剛剛摟著魯家山時,要溫柔得多了。
晏飛白的步子更穩,也更緩。
可見,腎不虛,人不虛。
黎元淮高高興興,抱著自己剛剛掰直的青梅竹馬,在魯家山外套的掩蓋之下,笑得得意極了。
“飛白,我沒醉。”她貼在他耳邊,小聲說:“而且,我可能還能再多喝一點。”
晏飛白聽見這話,也不知有沒有相信,反正是一點都不驚訝的。
“我知道。”他說。
“你剛剛跟他說什麼了?”黎元淮想了想,又問。
夜風微涼,可晏飛白的耳朵貼在她的臉頰上,竟然微微有些汗意,她便用手掌隔開二人面板相貼的地方,輕輕為他擦拭著汗水。
“沒說什麼,罵了他幾句。不過,好像也沒什麼用。”他回答。
這話可挺無奈的,聽得她也怪不落忍。
“飛白,我喜歡你。”她忽然說。
“我知道。”他回答,並不在乎這話前言不搭後語。
黎元淮有些生氣。
“你還沒說喜不喜歡我呢。”
這話有點像醉話了,可晏飛白聽著,卻不怎麼討厭。
可見,耍酒瘋,也是要分人的。
“我為什麼要說?”他故意逗她。
黎元淮哼了一聲,不說話了,呼吸漸漸均勻下來,好像快要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