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家山把下巴擱在她肩膀上,納悶兒地問:“這是……上回去晏家打人那個?”
他看著這姑娘覺得眼熟,想了半天才想起,這就是上回回來過暑假的時候,把黎伯燒堵在壹號院門口幾巴掌扇懵了的那個姑娘。
當時鬧得不可開交,最後連晏老都給驚動了,把她那哥哥罵得狗血淋頭。
這麼令人印象深刻的人,他可很難忘記的。
黎元淮點點頭,有些魂遊天外:“對……”
“你們關係很好?”他又問,目光落在溫慕卿身上。
她正在跟晏飛白說話,長長的頭髮垂下來,劃過肩膀垂至胸前。
她染著亞麻色的頭髮,化著精緻的妝容,看起來和黎元淮這樣素面朝天的姑娘很不一樣。
說不清楚誰更美一些,只是,任誰都看得出來,在晏飛白眼中,這種對比是高下立判的。
或者說,他根本就不覺得這二者之間能夠產生對比。
黎元淮聽見他的問題,用“你瘋了嗎”的眼神看著他。
他立刻做了個OK的手勢,表示知道了。
“好吧好吧,我不問了。”
鴻門宴就這樣開始了。
溫慕卿坐在晏飛白左側,只在剛落座時同他說了兩句話,之後,甚至不曾看他一眼。
而後者更是沒什麼感覺,一切如常。
今天這局,委實有些尷尬了。
開席之前,張奇峰起身,給每一個人都倒好了酒,黎元淮聞到他身上古龍水的味道,很好聞。
他見她盯著自己看,很隨意的用手背碰了碰她的臉頰。
這動作也沒什麼,不過是跟以前的張奇峰大不相同罷了。
黎元淮莫名覺得,這習慣是他最近才養成的。
張奇峰在眾人的注視下,走回自己的位置,昂首舉杯。
“今天我做東,給飛白和淮淮接風,也歡迎家山回國,還有就是……慶祝輟學少女溫慕卿重新迴歸校園……”
他說到這裡,被溫慕卿不滿地打斷。
“哎,你說什麼呢?”她翻了個白眼,濃密的假睫毛在眼下投上一片陰影,“你前女友那才叫輟學少女,我這叫下海經商,我這幾個月賺的錢,夠養活你們四個上大學了你知道嗎?”
這話當然有吹牛的嫌疑。
且不說她是否真的賺到了錢,想養的起桌子邊的老幾位,恐怕真的要些身家底子的。
黎元淮和晏飛白還好些,家裡管的嚴,可是魯家山和張奇峰,可是花錢像燒錢的主兒,就憑他還能養得起這兩個人?
張奇峰冷笑一聲,沒有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他清了清嗓子,轉向黎元淮,雙手舉杯,真誠的說:“淮淮,其實,我主要是想謝謝你。”
黎元淮一愣。
“謝我什麼?”
“謝謝你幫我處理好了秦詩言的事兒,你知道,這是我的一塊兒心病。我在那兒摔了跟頭,爬是爬起來了,但是心裡總是有個結,作為男人,我沒能好好保護她。今天她能出國了,前途一片光明,我也終於能放下了。”他的聲音很輕,在安靜的包廂裡迴盪著卻並不突兀。
黎元淮被他捧得這樣高,真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
“這不單是我一個人的努力,主要都是飛白……”她實話實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