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巧,這時候黎媽媽和周嫂端著水果走進客廳,就順帶打破了這段尷尬。
周宗英雖然一直在和黎奶奶聊著天,可是那雙眼睛一直不斷的往黎元淮和周文彥的身上瞟。
那兩個孩子雖然坐在一起,可是那情緒,總歸是讓人覺得,很不舒服。
好像,明明是挨著的兩個人,卻生活在兩個世界裡。
這樣……可不好啊。
在他看來,這姑娘,就是這世界上,為數不多的,能配得上週文彥的姑娘了。所以,這小子提出來鳳城上學,他沒有反對。而這麼多年過去了,這兩個人的關係竟然還是沒有更進一步,這件事,真的讓他老頭子太擔心了。
按照那孫子的速度,恐怕,他都燒成灰兒了,重孫子還沒有影兒呢。
老爺子一輩子英勇果決,無論是事業還是愛情,從沒有一件事猶豫不決的,怎麼生個孫子,就這麼孫子的?
這哪成啊?
於是乎,等不及的老爺子,只能趁著自己還硬朗的時候,帶著兒媳和兒子趕快過來了。
當他再一次坐在黎家的客廳裡時,看見了黎元淮和周文彥的相處態度,他才確定了,自己的這個決定,真的是太正確了。
這個孫子,不應該叫周文彥。
應該叫周慫。
老爺子不動聲色,淡淡的看了周文彥一眼,便轉向了黎元淮,噓寒問暖,問了她好些話。
“淮淮啊。”老爺子和藹可親的笑著,好像她才是自己的親孫女兒似的:“聽說你最近嗓子不舒服?”
黎元淮點了點頭。
“是,前段時間經常出去表演,有些上火了。”她恭恭敬敬地回答說。
周宗英很是擔心:“喲,沒什麼事兒吧?讓沒讓文彥給你瞧瞧?”
“瞧瞧?”黎元淮不解。
周宗英用柺棍兒戳了戳周文彥的腳丫子,低聲說:“怎麼著?你在藥邪家裡,學的那點兒東西,都白學啦?調理身子,中醫最合適,趕緊趕緊,給淮淮瞧瞧,她這嗓子可不能倒。我告訴你,要是看不好,看我怎麼收拾你!”
話音剛落,一屋子人都詫異的看著周文彥。
周文彥知道周宗英是什麼意思,這會兒看向黎元淮,無奈的說:“那個,要是你信得過我,我就幫你看看吧……”
黎奶奶和黎媽媽等人,見周文彥小小年紀,連中醫都會,都是驚訝非常。
周宗英一邊喝茶,一邊看著周文彥,嘴上謙虛地說:“是,這小子別的不行,在治病救人這方面,還真的是老天爺賞飯吃。”
一屋子人都嘖嘖稱奇起來。
黎元淮亦然。
她將手腕放在沙發扶手上,周文彥便將手指頭搭上去。
他的指尖微涼,或輕或重的按在她的手腕上,全然不理周圍人的驚訝,只默默的感受著黎元淮的脈搏。
他時常覺得,瞭解一個人最快的方式,便是透過脈搏。
觸控到了脈搏,就像是觸控到了心。
透過各種不同的脈象,瞭解一個人的身體,瞭解一個人的經歷,瞭解一個人的人生。
他當初就是因為這個,才跟著藥邪的爺爺學了那麼久的中醫的。
藥邪的爺爺是非常著名的醫師,活著的時候,經常去大學裡面講課,是南港中醫大學的客座教授。他從上初中開始,跟著老爺子學了三年,一直到老爺子去世。
這三年裡,他通曉了所有的古籍醫書,雖說不能像是藥爺爺那樣無病不治無藥不識,可是,至少也算是半個老中醫了吧。
所以,他只是搭了幾秒鐘的脈搏,便知曉了黎元淮的癥結所在。
“沒什麼事兒,心火上炎加上肺虛火旺盛,大約是……”他說著,掃了眼黎元淮,頓了頓才說:“心情積鬱所致。”
黎元淮也知道,自己大約就是心情不好,上火了,才導致唱不了也說不出。
可是這話不能說給奶奶聽啊,否則她又要問東問西了。
於是,她便懇求似的看向了周文彥。
周文彥淡淡的笑,不著痕跡的眨了眨眼,改了口:“不過像淮淮之前那麼舟車勞頓,也是病因之一吧。”
黎奶奶最關心的就是黎元淮的嗓子,當下便說:“那該怎麼給她調理調理呢?”
“奶奶要是信得過我,我就給淮淮抓幾服藥吃一吃。”周文彥輕聲說。
以往,黎奶奶對於黎元淮的保護,簡直到了看個感冒都得掛專家號的程度,可是今天,卻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