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不好。”黎元淮小聲說著。

黎媽媽也沒準備讓她立馬回答自己，只說：“你考慮一下，不用馬上回答我。媽媽只希望，你能好好的，你想做什麼都可以，媽媽都支援你。”

黎元淮聽了，自然覺得無比溫暖，摟著媽媽的手臂緊了緊，“果然是世上只有媽媽好。”

母女兩個難得溫存片刻。

黎元淮想起了前些日子車禍的事情，想了又想，雖然知道張奇峰是咎由自取，可還是忍不住問媽媽：“對了媽，我想起了一件事……”

黎媽媽摸摸她的腦袋，慈愛非常：“怎麼了寶貝？”

黎元淮咬著唇，欲言又止。

黎媽媽看著她猶豫的表情，便知道她想說的話一定很重要，或者，是跟某個很重要的人有關。

她瞭解自己的女兒，知道女兒生活簡單，人際關係並不複雜，所發生的事情，總逃不出上清街去。

而最近能讓她煩心的，也無外乎只有那個人了。

黎媽媽隱隱約約感覺到，自己應當是不會讓女兒如願了。

黎元淮也莫名產生了一種，自己的話將會是白說了的感覺，可是想了又想，她還是問了出來。

“媽，張奇峰的事情，真的一點餘地都沒有了嗎？”

果然，黎媽媽原本溫和的笑容，因為聽到了那個名字，而漸漸凝固了下來。有那麼一瞬間，黎元淮似乎覺得她不會回答自己什麼了。

可是下一秒，溫暖的笑容又爬上了媽媽的眉梢眼角。

可惜，她的話卻不是那樣溫和。

“淮淮，我如果說不能，你是不是覺得，媽媽太狠太決絕了？”

黎元淮趕緊反駁：“沒有啊媽媽，我真的沒有……”

黎媽媽笑了笑，“你看看你，急什麼。”

黎元淮抿了抿唇。

“媽媽，我只是覺得，奇峰還年輕，他的確是做錯事不假，但是自然有法律去制裁他，不應該……”

“淮淮……”黎媽媽忍不住打斷她，不敢置信：“你說的媽媽好像是老虎一樣。”

“媽媽……”黎元淮急得都要哭了，“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

黎媽媽見她急了，這才安慰道：“行了淮淮，媽媽知道你要說什麼，不過媽媽想說的是，你最好不是真心想要跟我求情的。”

黎元淮不明白她的意思。

黎媽媽便正色解釋道：“我希望你是因為從小和奇峰一起長大，產生了惻隱之心才這樣說的，而不是因為單純的認為你和你姑姑沒出事，是因為他對你們手下留情了。”

黎媽媽一語點中了事情最關鍵的核心。

張奇峰可從來都沒有給她留任何的餘地。

“好吧，我明白了。”她緩緩道：“我只是覺得，那是張奇峰，是從小和我一起長大的張奇峰，我總是像小時候一樣覺得，他只是闖禍了。還有，您不是也說過，要像對待我一樣對待他的嗎？”

黎元淮說到這，忽然有人敲門，她便沒有接著說下去。

晏飛白進門，也不知聽沒聽見母女兩個的話。

黎媽媽也沒有把他當外人，便接著剛才的話說下去。

“淮淮，沒有他告訴奶奶你懷孕了，你和奶奶的關係不會這麼僵，你也不會小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