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不得不承認,面對著這樣的男人,又或者說,男孩子。
她的的確確是心動的。
不可能不動心的吧?
一個在旁人眼中,值得為之付出所有去求得的男孩子,卻獨獨對她心生愛慕,這樣的現實,就是世界上最好的恭維了。
可是,再多的感覺,也僅僅就只能停留在動心這一瞬間而已。
其餘的,她沒能力給予,也根本不想給予。
因為,在她的心裡,早就已經被另一個人填的滿滿當當,再也容不下其他了。
想到這裡,她輕輕嘆息。
“如果我說,你完全可以令我產生男女之情,會不會顯得太……渣了。”她幾乎是有些懊惱的,說出了這句話。
在那一瞬間,她清楚的看見,周文彥的眼中,綻放出前所未有的光芒異彩。
他幾乎是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以至於好久都回不過神來。
難道說,這麼久以來,他一直心心念唸的姑娘,終於被他的悶騷打動了?
還是在心上人回來的這一天?
這是什麼神轉折?
他……不敢相信啊……
黎元淮靜靜地看著他,終於是接著說:“可能,如果你和晏飛白的位置對換,現在在我心裡的那個人,就是你了。”
周文彥眼中的光芒,隨著她的話,而愈漸暗淡下來。
可能,如果。
這一類的詞彙,本就透著悲涼的底蘊。更何況,她又在這樣悲傷的開始後,追加了他更無法撼動的一個理由。
時間。
如果她說出任何一個有關乎他的緣由,他都能適當的做出改變,可是,她根本看不到他。
她看到的是時間,一個他們都無法改變的事情。
他就算是用盡最大的努力,也絕對無法追趕上時間。
晏飛白比他多出的那十幾年,是他永遠也無法逾越的。
再深的感情,也抵不過長久的陪伴。
這事實,可真是傷人。
周文彥垂下頭,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他的驕傲讓他不能真的苦苦哀求她留下來,不能懇求她再試著與他相處一段時間。
黎元淮見他的狀態,明白他已經聽懂自己的意思了,當下舒了口氣,不知道該不該就這樣和他分道揚鑣。
畢竟,如果是她,這樣被晏飛白拒絕了,恐怕早已經要上房揭瓦了。
還好,周文彥不是這樣的人。
“那個,那我……回去了?”她猶豫著問。
周文彥應聲抬頭,不知道是不是黎元淮的錯覺,她總覺得他的眼眶有些紅。
他看了看來回的車輛,走到馬路旁邊,伸手攔了輛車。
黎元淮以為他是在給自己攔車,便沒有上前。
哪知他開啟車門,轉過頭來,不解地問:“不上車嗎?不是說要回家?”
黎元淮愣了愣。
“你……”她欲言又止的,沒有動彈。
周文彥見狀,只得趴在車門上,無奈的問:“怎麼?非得看我嚎啕大哭,扯著你領子說你是負心漢?”
黎元淮沒憋住,給他逗笑了。
他看著她的笑容,自己也笑了,側身讓開車門的空位,低聲說:“來吧,送你回家,太晚了。”
黎元淮點了點頭,這才鑽進了車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