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元淮一臉無奈,挑眉看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直接上手抽他……
路南大概也是看出了她的意圖,當下便吞了吞口水,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把手機還給她了。
“給你給你——”他把手機接通了貼在她的耳邊,然後自己則一溜煙的跑進了旁邊的一個包間裡。
黎元淮一臉的莫名其妙,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而後,整個人都僵住了。
怎麼會……
她來不及跟電話那頭的晏飛白說話,只衝著包間的門就過去了。
就在她觸碰到門把手的前一秒,一雙帶著槍繭的手忽然握住了她。
她心下一驚,直覺這人就是……
果然,抬起頭來,就見晏飛白站在近前,一臉無奈的望著自己。
她沒回過神來,只詫異的問他:“你怎麼回來了?”
晏飛白不回答她的問題,只是扯著她的手腕往他們的包廂走去。
“放寒假,我不回來過年,留在深山老林裡餵狗熊?”他隨口說著,牽著她就要進門。
黎元淮忽然想起了剛剛看見的人,趕緊拉住了他。
“你等等!”她著急地說:“我剛才怎麼看見路南和……”
她話還沒說完,就被晏飛白打斷了。
“回去再說。”他只道,隨後,開門進了包間,再不順著這個話題解答任何的疑問。
當然,疑問更多的,是包廂裡這幫人。
這幫人都是黎元淮的朋友或發小,知道黎元淮,自然就沒有不知道晏飛白的道理。
既知道晏飛白,就也一定知道,晏家現在的處境。
晏懷素已經被控制在玉京了。
美其名曰配合調查貪腐案件,實際上,就是已經有了確實的證據。
天網恢恢,上面想查的人,自然是一個都跑不了。
以晏懷素的脾性,這會兒怕是已經鬧上天去了。
可是看著晏飛白,倒是一派的溫文爾雅,甚至於,比過去見到時,還更從容了些。
從容,是啊。
這也正是黎元淮對他的感覺。
她完全沒想到,過去那個帶著金絲邊眼鏡,倨傲到幾乎有些不可一世的晏飛白,會變成如今這個,果敢深沉,無論何時都能面不改色的男人。
她總覺得,晏飛白似乎是變了。
若是換了從前,在這樣的場合裡,他一定知道,周文彥做東意味著什麼,並且,總能將場子找回自己身上來。
少年的輕狂,在晏飛白的青蔥歲月裡,也就只留下了這麼一縷芳華。
可是現在,那一絲絲若隱若現的輕狂色,也已經蕩然無存了。
晏飛白終於徹底變成了一個,能夠吸納周圍一切的深淵。
他凝望著一切,而旁人,卻無法窺探他分毫。
就連周文彥也是一樣。
周文彥自然知道,晏飛白大概也就是這兩天回來了。
唐初那邊早就來了訊息,晏飛白去玉京看了父親和姑姑,大約這幾天就要動身回家。
對他來說,沒有任何一天,要比今天更有意義了。
所以,他剛剛打來電話時,周文彥就已經有了心理準備了。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晏飛白的確是生氣的,可是,看起來,又不像是在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