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又淡漠,好像他根本不認識這個這個女孩。
芙蕾身子微微搖晃,卻極力的站穩,眼中的珠淚串串沿著腮角滑落,一顆芳心彷佛撕裂成片片重鉛,然而歡笑中的眾人皆已無心去注意她。
她就這麼孤單的立在一旁,捧花的手抖索著,柔嫩的下唇幾乎咬出血來,悽迷地望向她一直愛著的他。
居雷艦長以欣慰的神色對林錕說:“恭喜你,阿錕,舒瑪快要生了吧?”林錕笑著點頭:“艦長,還有三個半月,生產的時間已經預定好了。”居雷艦長點了點頭,拍著林錕的肩膀哈哈一笑:“你也已經升任艦長了,這一叫豈不是搞不清楚是在叫誰?”林錕搖頭道:“不論如何,您仍是我的艦長上司,按照您立下的功績,可以立即復職,‘探進號’我為您代管了一年半,現在可以由您收回了,參謀長說過您的職級是指揮官,就等您去接任。”感慨地一笑,居雷艦長搖頭道:“暫時等你孩子出世後再說吧!這一次的事情使我很疲累,我想休息一陣子。”林錕想了想,點頭笑道:“也好,嫂子有好久沒見您了,趁這些時日多陪陪她。”經這一提,居雷不由四下望了望,嘴裡說:“咦?你嫂子沒來嗎?”林錕尷尬地一笑:“您的事情參謀長沒讓嫂子知道,怕她受不了打擊。”輕嗯了一聲,居雷眼光停留在芙蕾那邊,他看到一個嬌美的少女捧著一束花,淚眼迷漓地看著他,心裡很奇怪,再一回想,才記起一點印象:“你……是在‘探進號’見過的芙蕾吧?史考特指揮官的女兒,你也來了?”他這麼一問,全部的人都呆住了,除了里歐斯之外,所有人皆明白芙蕾在人工星之戰向居雷艦長示愛告白的事情,這一年半以來也就屬她最勤快,經常來探望居雷艦長,但此刻他竟然說得如此平淡,好像根本不記得這件事。
芙蕾身軀大大的震動了一下,像是要軟倒下去,幸好林娟伴著里歐斯站在外圈,見狀立刻湊過去撐扶住她,才勉強站穩。
林錕回頭看向身邊的舒瑪,她皺著眉點了下頭,低聲說:“也許艦長因為刺激過重,導致有些記憶片斷喪失……”居雷艦長皺著眉看著芙蕾,聞言轉頭,奇怪地問:“舒瑪,你說什麼?”舒瑪問:“艦長,你還記得我們護送人工星的事嗎?”
“當然記得,當時我們不是拼命逐退了三星聯軍?”居雷艦長不在意地說。
舒瑪追問:“那時你要所有人都撤離‘探進號’時,發生什麼事?”居雷艦長笑了笑,說:“他們全部撤走,我駕著碟形主體和對方衝撞,接著就發生一場大戰,就這樣,還有什麼事?”蹙著眉稍,舒瑪又問:“在撤離時芙蕾過一些話,你記不記得?”瞧了芙蕾一眼,居雷艦長有些詫訝地說:“她沒有說什麼呀!所有人都一齊離開了。”舒瑪臉色一變,說:“我明白了,他們是用‘記憶再造’的方法讓艦長復原的,這是類似洗腦的步驟,將人類腦海中的記憶取出來,去掉不良的部份,再重新輸入,所以艦長在發狂前後的記憶被抹掉了,所以他才會沒事。”一旁的查理問:“那對艦長有沒有不良影響?會不會有害?”
“只是失去一部份記憶而已。”舒瑪一付醫官的口氣,侃侃而談:“對人體生理上沒有重大的關係,只是心理上的,影響程度要看記憶喪失的程度,如果只是發狂前後的記憶,那就不要緊,太多了可能會有生活上的適應不良,甚至行為習慣上的改變。”大家聽她這麼說明,便都恍然了。
芙蕾呆呆的看著居雷,舒瑪的推斷雖然聽入耳裡,但更加地使她傷心莫明,這麼說來,她鼓起最大勇氣的一番告白完全從居雷艦長的腦海裡被抹消,那麼,她這一年半的時光,糝雜著等待與悲傷的日子,又具有什麼意義呢?
她不甘心地掙脫了林娟攬扶的雙手,含著淚,緩緩而堅定的走向居雷,眾人俱都被她這份氣勢所壓倒而讓開一絛通路,就這樣,芙蕾一步一步地走到居雷面前,和他相距只有半尺空間,手上捧著的那一束人造花已貼觸在居雷艦長的胸膛,陣陣的香氣混合著她的體香湧向鼻端,使得居雷艦長有些窒息的感覺。
“恭喜你出院,居雷。”芙蕾嘆了一口氣,將花略微上抬。
居雷艦長尷尬地一笑,收下花束:“謝謝。”他實在想問一問眼前這一個小女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可是當他一接觸到她的眼神,莫名其妙的便感到說不出口。
芙蕾眼眶又盈滿水光,她咬咬下唇,堅強地開口:“不管你記不記得,我仍然愛著你,永遠不變。”話一出口,芙蕾轉身便奔跑著離開了,兩顆晶瑩的淚水落在居雷持花的手背,又劃出一道纖細的長痕滑下,引來眾人脫口而出的嘆息,為這位勇敢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