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酒菜錢還是要付的。”
“酒菜錢?”僧人茫然道:“什麼酒菜錢?貧僧不知道啊!”
此語一出,酒樓內頓時唏噓不已。
“你這個騙子,不教訓你你是不會付的。”小二惡狠狠說道。與此同時,他揚起拳頭就要打。
“不就是一頓酒菜錢嗎?我給大師付了。”張一凡看僧人長鬚飄飄,年紀一把。而且渾身並沒有修為波動,如果小二動手肯定吃不消。
張一凡隨後丟了一塊銀子,道:“這銀子權當大師的酒菜錢!”轉而,張一凡面對著那僧人道:“大師不如上來與我再小酌幾杯,聊聊如何!”
“還是這位施主懂禮!”僧人微笑地看著張一凡,道:“貧僧就來。”
僧人攤了攤衣服,不在理會小二,跑了上來。那小二撓了撓頭,看著張一凡,不明白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一個有錢的少年跑了,又跑來了個有錢的。他搖了搖頭後,繼續忙碌去了。
而酒樓內的眾人也在此時自顧忙碌,這樣的事在那都會發生,並沒有稀奇之處,所有人對這早已司空見慣。
僧人來到張一凡的包廂內,毫無拘謹之態。在小二加了副碗筷後,毫不客氣的拿起酒,給自己倒了一碗。
張一凡微笑地看著僧人,道:“不知道大師法號是?”
“瘋九戒!”僧人喝了一杯酒後,淡淡道。
“九戒?”張一凡舉起酒杯小抿了下道:“出家之人不吃酒不食肉,更不會詐示神奇,不算命看相。大師既然為九戒,這名不副實吧!”
瘋九戒淡淡一笑,兩手理了理垂到耳際的眉毛,道:“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只要心中有佛,不必在乎這些凡俗目光。戒律說:不看相算命,那又何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看相算命,為人驅兇避邪,勝造浮屠。只要問心無愧,一心有佛,就可。”
“世俗凡塵皆沙漏,隨rì跟月眠洪流,隨心所yù痴本xìng,無愧天地定佛形。”瘋九戒笑道。
張一凡聽聞,驚訝不已。瘋九戒的境界超脫了凡俗的桎梏,脫離了宿命的枷鎖。
“大師意境超凡,我輩望塵莫及!”張一凡喟然一嘆:“人之所以不能隨心所yù,即為紅塵牽絆,心有魔障。問世間又有幾人能如大師一樣,自我隨xìng!”
張一凡本為無yù無求之人,只愛文辭。但一夜間,家族被滅,至親身死。這種痛,無人能去擔待。而放不下的還是那撕心裂肺的痛。這痛化為復仇的利劍。一面屠戮敵人,一面自飲頸脖。
雙目不明,心如空洞,只有仇恨滋生。張一凡覺得現在的自己已經失去自我。而自己的存在已經不是自己,而是仇恨的奴隸。一把復仇的利劍。
瘋九戒看了看張一凡,見他面露思忖之sè,不忍打擾,而是靜靜的坐與桌邊,自顧飲酒。
片刻之後,好似感覺到張一凡看來的目光,瘋九戒道:“有因種果,果不熟自然不能採摘。果熟自食,自品其味。隨xìng時,便是這果味消淡。現在,果未熟,施主還是等待因果輪迴。無論何時,做自己就好。”
張一凡思忖一番,坦然笑道:“大師所言如醍醐灌頂,暢飲甘露。今rì之見,收穫頗豐。多謝大師指點迷津。”
瘋九戒哈哈大笑,道:“你我認識,即是緣分。這也是造化一場。”
張一凡點了點頭,舉杯示意。
突然,窗外下面傳來了一陣嘈雜的聲音。張一凡起身走到床邊,當看到街中一行人的時候,不由喜出望外。
“大師。。。”張一凡轉過身來,本yù告別。卻見那瘋九戒早已不知去向。唯獨在桌子上留下了一把扇子和一行小字。
張一凡只覺頭皮發麻,心生悚然之意。開始看到瘋九戒的時候,只覺得他是一個行腳僧人。而且還是一個瘋狂之人。
至於修為張一凡並沒有看出,而他在離去之時,卻無影無蹤。就連自己也不知道他何時離去。“他的修為到了何種地步!?”張一凡怔怔出神。
旋即,他目光放在了那把扇子上。那扇子張一凡見過一面,當然認識。拿起扇子的那一刻,只覺涼意透心,溫潤神髓。
“不愧是人間利器!”張一凡讚歎一聲後,小心翼翼收起了扇子。
“先悟妙心,行無修之修,證無證之證。切記!”張一凡看到這字,不由倒吸了一口涼氣。簡簡單單的幾個字就把心境和修行詮釋的那麼完美。這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
“不愧是大師。”張一凡內心暗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