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城掛完電話，若無其事地繼續看檔案。

在旁邊幫著整理資料的陳衫，老是覺得不大對勁，他有直覺，跟老大打電話的人，一定是個女人！

然而他的猜測很快應驗了，下班的時候，“老大我去開車。”陳衫拿著公文包就要走。

“等一下。我自己去，你今天可以休息會兒。”

“不需要我送你回家嗎？”陳衫不確定道。

厲少城看他一眼，“我開不來車嗎？”

“沒有，老大你的車技很是高超的。”陳衫看厲少城沒理會他，道：“我走了，老大。”

“你去吧。”

陳衫不放心地走了，老大是不是真的出軌了？他一路想，一路覺得恐怖，算了，還是不管了。

姚薇薇把位置分享給了厲少城，厲少城按照導航過去，一個小時左右到了。

餐廳內滿懷期待的姚薇薇，顯得坐立難安。

他是不是快來，姚薇薇從包裡翻出化妝鏡，看自己的妝有沒有花，確定了沒有問題後。把鏡子收回包包，一抬頭便看見了，像是變戲法一樣站在她面前的厲少城。

餐廳裡的每一桌上方有一盞照明的燈，除此外是黑暗一片，坐在隔壁桌的人未必能看到你。

“我害怕有記者，就選在了這裡，是不是沒選好？”

厲少城坐下，雙腿交疊，優雅嫻熟，像極了歐洲古老傳說厲的吸血鬼，矜貴英氣。

“你想得很周到。”

“也沒有啦。”姚薇薇聽到他的誇讚很是欣喜，“你喜歡吃什麼？牛排可以嗎？這家的鵝肝不錯。”

厲少城沒有選擇，而是細心地問她：“你喜歡吃什麼？我都可以，你點的都好。”

姚薇薇垂頭一笑按下了鈴，服務員馬上過來，記下了姚薇薇點的菜，“二位請稍等。”

“少城，今晚上陪我喝一點紅酒好嗎？要是你明天有很重要的工作的話，就不用了。”

“沒事，你的身體可以接受的話，我陪你喝。”

姚薇薇一晚上都感覺自己盪漾在幸福之中，道:“我很好，沒什麼事了。喝一點紅酒沒有問題的。”

“好。”

以前她是多希望有這麼一天，可是真正到了她老是覺得不真實。

“少城，你怎麼會突然答應跟我吃飯？”

“吃飯不是很正常？”厲少城的回答滴水不漏，仔細一點可能還會發現一點端倪，但是沉浸在愛河裡的姚薇薇五路如何也不會想到要去懷疑厲少城的。

做好的菜端上來，姚薇薇問服務員要了一瓶紅酒。

“好的，女士。”

姚薇薇舉杯，道：“謝謝你出來陪我吃飯，我今天感覺很……很開心。”

本來她是要說很幸福的，但是又覺得不妥，那他那個暴露得太多，容易把厲少城嚇跑。

“乾杯。”厲少城主動和她碰杯後，如雕刻一般的臉龐又回到了黑暗中，依稀能看到五官輪廓。

姚薇薇自覺在幸福中難以自拔，喝了好多的酒。一塊不大不小的牛排，就吃了兩口，玉米濃湯就嚐了一勺，不斷地在小酌。

已經有了點兒微醺的意思。

“你才吃了這麼一點。”厲少城道，“別再喝了，吃點東西，不然胃不舒服。”

“不行，我想喝，我開心。”姚薇薇難得一次沒有聽厲少城的。

“薇薇。”

“要不你餵我？”姚薇薇說完，厲少城手上的餐具放下了，拿餐巾擦拭了嘴角，站了起來，“你慢慢吃。”

姚薇薇頓時像一個做錯事情的孩子，手足無措，酒也醒了大半了。

“對不起，少城，是我逾越了。”

她真是後悔死了。

“沒事，你吃完我送你回去。”厲少城依舊是客氣疏離的好脾氣。

“好。”

姚薇薇重新把牛排切塊，一一送入口中，吃完了，儘管是味同嚼蠟。

這麼好的氣氛被她破壞了，姚薇薇心頭對自己是自責不已。

飯畢，姚薇薇要去付錢，厲少城不肯，“沒有讓女士請客的道理，我來吧。”

服務員拿走了厲少城的卡，之後二人並肩出了餐廳。

姚薇薇為了漂亮，穿了一雙高跟鞋，心不在焉地走路，崴了一下，倒在厲少城這邊。

厲少城下意識地扶住她。

“對不起，對不起！”姚薇薇暗暗罵自己，今晚上到底是在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