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座，寧千羽趴在厲少城懷裡，摩挲著他線條堅毅的下巴，笑得眉眼彎彎，道：“老公，你公司有沒有做牙膏的打算啊？”

“……你想要我做？”厲少城縱容著她柔弱無骨的手在他臉上摸來摸去。

陳衫默默地張著耳朵偷聽，同時在心裡暗襯，今天之後，厲氏是不是又要拓展新業務，進入新領域了。

牙膏？

要是按照自家老大的作風，一旦開始研發製作牙膏，肯定也就會乘風乘水，順勢將整個日用品領域一掃而盡。

哎！

到時候不知道有多少日用品老牌生產者要睡不著覺咯。

陳衫一邊得意，一邊為那些自己壓根兒就不認識的人的前途感到擔憂。

就在他神遊物外的時候，耳邊又是一聲炸雷響起，寧千羽在後面朝著他的背影努嘴，聲音隨之傳來：“我是覺得你要是想做牙膏的話，可以不用找別人代言了，就找陳助理，人盡其用，他牙可白著呢。”

轟隆隆！天雷滾滾！

夫人，你要想誇我也不是不可以，可是，能不能不要當著老大的面？

陳衫不自覺地抖了抖，連忙道：“夫人……其……其實，老大的牙齒更白。”

“哦？”寧千羽眉開眼笑，“你對他觀察得挺仔細的嘛。”

恍惚間，陳衫覺得自己腦門兒上有汗冒了出來，還好，自己在老大手裡也是淬鍊過千百遍的人，急中生智什麼的也不是不可以，他瞬間做出反應，“是……是因為老大的風姿讓人過目不忘。”

寧千羽笑意愈濃，很是有幾分深意地說：“陳助理很欣賞得來我老公的風姿？”

“……”陳衫真是欲哭無淚，這種送命題那是怎麼回答都討不到半分好啊！

你要說欣賞得來吧，那似乎是在褻瀆老大高大偉岸的形象；你要是說欣賞不來吧，那是折辱老大的魅力。

陳衫陷入了史無前例的天人交戰之中，也知道了什麼叫用語言殺人。

果然啊果然，紅顏出禍水！

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是能殺人於無形。

“陳助理，這個問題很難回答麼？”寧千羽縮在厲少城懷裡，嘻嘻地笑。

陳衫本能地點頭，剛點了一下，立馬又飛快地搖頭，“不不……不是，是……老大的風采，全世界就沒有人欣賞不來的。當然，夫人您也一樣。所以，夫人您和老大那就是絕世良緣。”

陳衫說完，暗暗摸了一把冷汗，同時在心裡對自己敬佩不已，那是多聰明的頭腦啊，把“風姿”暗戳戳換成“風采”，意味果然純潔了很多，再順勢吹捧一番老大夫人，也相當於是討了老大的歡心。

這邊陳衫還在暗暗得意，順便感激自己聰明的腦袋拯救了自己一把，那邊，寧千羽語氣又幽幽了起來，道：“陳助理還真是個嘴巴抹了蜜的可人兒，難怪我家老公你家厲總這麼喜歡你。”

可人兒？！

喜歡？！

陳衫狠狠顫抖了一下，要不是雙手要牢牢把控方向盤，他真是恨不得一巴掌將自己當場拍死算了。

都是形勢不允許啊，他都抖成這樣了，還得回話，“感謝……感謝夫人和老大看重，以後我一定繼續為夫人和老大努力做事。”

不知不覺間，他話裡話外已經開始把“夫人”擺在“老大”前面了。

稱呼順序就是心裡恐懼程度的外化。

他怕啊！

“嗯，那樣的話，你的老大一定會更加對你愛不釋手的。”寧千羽幽幽接道。

陳衫細汗成滴，就在他想把車靠邊停下，然後跪求老大夫人明示自己究竟是哪兒犯了錯的時候，沉默了好久的厲少城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小東西，玩了一路了，也該玩夠了吧。”

陳衫猛然醒悟，原來自己並不是哪裡犯了錯，而只是他那禍國妖姬一般的老大夫人無聊了啊！

他堂堂七尺……啊不，是堂堂五尺半男兒，原來就是個玩物！

這樣的認知，真是讓男默令女淚。

“我才不是在玩，我只是在關心你和下屬的關係而已。”寧千羽嘟嘴辯解。

誰叫他整天跟他助理待在一起的時間，比跟她待在一起的時間還長嘛！

厲少城只需一眼就知道這女人心裡又在想些什麼了，雖然她幼稚得足夠無厘頭，他卻難以抑制地將唇角深深勾起，湊到她耳畔沉聲道：“等忙過了這段時間就好好補償你，好不好？”

溫熱的氣息呵在耳畔，寧千羽只覺得癢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