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位先生是我的人,可否能將他交給我?”雖然話語是用著疑問句,但是語氣裡卻聽不出來任何的商量。
那幾位保安互相看了看,隨後就撒了手。
“原來是你的人呀,真是不好意思。”
陳衫頷首,微微一笑,單手輕輕放在寧千羽的肩膀上帶著寧千羽上車,陳衫上了駕駛位,寧千羽不得不坐在了後座上。
車門一開啟,她便感受到了身邊一種強大的氣場,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裡,讓她逃無可逃。
“寧小姐,敢問你來酒店裡是要做什麼的?”陳衫問。
雖然是他問出口的,但是寧千羽心裡卻很清楚,估計大部分都是自己身邊坐著的這位男人的意思。
寧千羽想了想,才輕輕開口,聲音雖然輕卻帶著一種堅定:“我是來這裡查監控的。”
“可是,寧小姐,難道你不害怕被發現嗎?”陳衫說道:“若是到時候你真的被關進警察局了,事情就會被搞大了,你出來也是個問題。”
寧千羽輕輕垂下眼簾,“我別無選擇。”
陳衫默了默,開啟了引擎,準備開始開車。
路上,一片沉默。寧千羽將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手指下意識地握緊成拳頭,周邊的男人一言不發,那種渾身上下透出來的肅殺氣質卻讓人的心都忍不住顫抖起來。
他修長的雙腿隨意地疊加在一起,背靠著真皮椅背的姿勢看上去慵懶卻雙手環胸,冷峻的側顏輪廓完美,一雙黑眸在昏暗的車廂裡深如墨,淡薄的嘴唇緊抿在一起。
只是一眼,寧千羽就匆匆移開視線。
若是她真的進了警察局,到時候慕洛染一定會救她。
但是,她也不希望連累慕洛染。
現在,似乎是最好的結果,如果除去身邊的這個男人曾經害死過自己的孩子這一點,那麼她或許會真的很感激他的。
路途過了一半,寧千羽聽見了身邊傳來了男人薄涼卻好聽的聲音:
“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寧千羽握緊了一下拳頭,未答語。
“你是第一個敢騙我的女人。”他冷哼了一聲,接著修長的手指忽地伸過來。看見他伸過來的手,寧千羽下意識地就想要躲避,然而卻被那雙手緊緊地握緊了手指。
厲少城的手指溫度微涼,但是她卻是因為流產,溫度很低,顯得厲少城的手甚至都是有點溫度的。
“說句話。”他一雙黑眸深深凝視著她,目光炙熱。
寧千羽別開視線,剛準備開口就感覺嘴角有些苦澀,竟然脫口而出:“我對一個傷害了我孩子的人,沒有什麼好說的。”
她沒有注意到他的目光一下子變得深邃起來。
接著,寧千羽微微低下頭,側顏看上去有些悲傷。
那是她的第一個孩子呀,曾經她甚至想過這個孩子出生之後要怎麼樣去好好對待她。就像是當初母親對待她一樣。
但是,她沒想到,下一刻,厲少城竟緩緩開口道:“那也是我的孩子。”
她猛地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皺起眉:“你在說什麼?”
厲少城宛如古井深潭的黑眸直勾勾的看著她,薄唇輕啟:“寧千羽,你騙得了別人,但是你還想騙我嗎?”
聽完,寧千羽突然感覺心臟彷彿是被火燃燒著一般,疼痛無比,一種憤怒的感覺對壓在胸口,她不敢置信的看著面前的男人,更加不敢置信剛才自己聽到的那句話。
原來他早就知道那個孩子是他的。
即使如此,他卻還是命令別人過來打掉這個孩子。
這個男人到底是有多麼冷血?
半晌,寧千羽感受到自己的手終於忍不住狠狠地捶打這個男人的肩膀上,她聽見自己的聲音聽上去是那樣的尖銳,卻帶著不易察覺的痛苦:
“厲少城,你這個混蛋,你討厭我就討厭我好了!那只是一個無辜的孩子,為什麼你連一個無辜的孩子都不放過?你到底是有多麼無情?”
他的眸底猛地陰暗了起來,最後伸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雙手,陰冷地看著她:“寧千羽,那你為什麼不肯告訴我,那就是我的孩子?”
如果她願意告訴他的話,那麼他又怎麼可能會去派人打掉這個孩子?
“你要我怎麼說,如果我告訴你只會讓那個孩子走的更早一點而已!這就是證明!”想起當初被凌打的痛苦,寧千羽的眼眶便忍不住狠狠地溼潤了起來,怒不可遏地看著厲少城:“厲少城,你真的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