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臟好像一下子被人握在了手中，正在拼命的緊握著，疼痛難忍。

“千羽……”他緊緊地抱著她，任由她的鮮血流在了自己的身上，“我不許你睡，你給我醒醒！”

她依然是緩慢地閉上了眼睛。

他的心裡鈍痛，突然發現，如果她走了，那麼所有的愛和恨都沒有了意義。

私人醫院。

急救室外面，身材頎長的男人坐在椅子上。

他身上的白襯衫一大半被染成了血紅色，就連修長的手指上面也全部都是鮮血。而此刻，一向有潔癖的男子卻發呆一般看著自己手上的鮮血，手指突然忍不住顫抖起來。

千羽……

他明明只是希望把她重新帶回自己身邊，怎麼會突然變成這樣了呢。

他從來都沒有想過要傷害她。

可是現在，傷害她最深的就是他。

“千羽……”

他低沉磁性的聲音裡染上了一絲恐慌，沾著鮮血的手指捂住了自己的臉。

不一會兒，匆匆忙忙的腳步聲傳了過來，一個男人走到他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聲音帶著一絲緊張：“少城，你沒事吧？你身上怎麼這麼多血？”

他抬起頭，看著面前的男子：“是她的血……”

“誰的？”他似乎是想到了什麼：“你的那個男朋友的？”

厲少城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猛地一拳砸在牆壁上，白皙的牆壁上立刻變成一片血紅，男人的拳頭也被砸出來一片鮮血。

“你先冷靜一點，如果你都撐不下去的時候誰來照顧她？”厲震霆立刻走上前，拉住了他的書，語重心長。

“……對，你說得對。”他低低地說：“我還要照顧她，我不能出事。”

明明只不過是兩個小時的急救，但是卻彷彿一個世紀那麼漫長。

醫生從急救室裡出來，身上的白大褂都染上了許多鮮血。

接著，她也被從急救室裡面推了出來。

本來活潑的女人此刻死氣沉沉的躺在病床上，臉蛋白皙得透明，沒有一點血色。

“千羽！”

“厲少，小姐的情況不是很好，暫時脫離了生命危險，先住在醫院裡吧。”醫生提議道。

“她什麼時候能夠醒過來？”

“這個……我們也不是很確定，應該是在三天內。”

厲少城低低地嗯了一聲。

還活著……

還活著就好……

一連幾天，都是在下雨。

或許是上天都感受到了她出事了，所以也為她難過嗎？

處理完公事之後，他便開車到了醫院。

醫生看見他，恭敬地打招呼：“厲少，今天又過來啊。”

他只是淡淡一嗯，便帶著一包零食朝著她的病房走過去。

她今天也是躺在病床上，本來嬌小的身材此刻看上去更加嬌小，彷彿一碰就碎。他拿著棉籤，輕輕塗抹她乾裂的嘴唇，好幾次都沒有控制住要吻上去。

“早點醒過來好不好？我帶你去你最喜歡的草原。”

見她不說話，他彷彿生氣般輕輕捏捏她的小手，卻沒有用力：“你若是不聽話，我也不喜歡你了。”

她依然是閉著眼睛，蒼白的臉上看上去沒有一點的活力。

但是她在自己身邊笑著的模樣，彷彿還歷歷在目。

“好，我不催你了。”厲少城輕輕嘆了口氣，手指暖著她的手指：“上次跟你講的故事講到哪裡了？哦，對了，我的媽媽。”

這幾天，他一直在跟她講之前的故事。

有趣的沒趣的，只要他想起來，便會跟她說。

“你知道的，我媽媽是個美人。但紅顏禍水這四個字，你懂嗎？她曾經被人賣過，而賣的物件便是宋家那個老爺子。後來他們和平分手了，可是那個老頭子在知道我媽媽懷孕之後，居然派人要過來傷害我媽媽。”

他修長的手指輕輕摩擦著她的手指，聲音慢慢的變得沉了下來：“雖然當時我還小，可是這件事情我卻永遠也忘不掉。我要那些傷害過我媽媽的人，全部都為此付出代價。”

她依然是安靜地在聽著。

厲少城看著她，“可是我從來都沒有想過要把你牽扯進來，所以才選擇了宋寧青……”

而她的心裡，又是怎麼想的呢？

已經不重要了。

他輕輕摸著她的手指，看著她恬靜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