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轉過身去,半是尷尬,又半是得意的接過那束鮮花,用典型的英國腔,帶著半是肯定半是不耐煩地語氣說:“瞧。耐克。你又來了,請讓我清靜會兒,我正在跟老朋友說話。”
“這是哪兒來的瘋子?”羅亦安禁不住問,當耐克捧著花出現時。他差點大打出手,但現在他動手的慾望更加強烈。真想在那張色迷迷的臉上狠狠的來上一掌。
女人是種奇怪的動物,看得出。耐克狂熱的追求令海倫娜在不耐煩之餘,還有點沾沾自喜,她是為自己的魅力而自豪。見到羅亦安神色不善,她邁前半步,擋住了羅亦安殺人般的目光,引見道:“這是耐克,一名法國遊客,他還在美國西部有個農場,我們在飛機上認識的,他也來非洲旅遊,打算跟著我遊遍大裂谷。”
“這頭色狼原來自美國西部而來”,羅亦安用標準的倫敦腔低聲自語,音量控制著恰好讓海倫娜和韋爾斯聽到,卻又迴避了耐克。
經海倫娜一解釋,羅亦安這才發覺,對方那看似邋遢的服裝,原來是標準的牛仔裝——磨破的石磨藍牛仔褲、馬靴馬刺齊全,絲絲縷縷的飄穗正是典型的印第安裝飾。一頂墨西哥大草帽下是張充滿慾望的臉,像一個發情的公牛一樣,正衝著海倫娜搖頭擺尾。
也許是感覺到羅亦安的敵意,耐克立馬拉著海倫娜的手猛烈地親吻著,同時,他用驕傲的眼神撇著羅亦安,彷彿那些親吻就如勇士們插在敵軍陣地的軍旗一樣,標誌著他對海倫娜的佔臨以及所有權,對於這一連串熱吻,海倫娜顯然也有點不好意思,她尷尬地在裙上擦著吻痕,匆匆向羅亦安告別,而後,她不由分說拉著耐克消失在帳篷群中。
韋爾斯顯然也沾染了他學生的毛病,見羅亦安仍警惕地盯著耐克的背影,他開著玩笑說:“夠了!羅傑,我不否認你有過人的體力,薇薇安小姐似乎被你折騰得應接不暇,但海倫娜是我老友的女兒,她已經結婚了,請別盯著她不放。”
“耐克”,羅亦安說:“那人食指上全是老繭,如果不是職業軍人,就是職業獵人。請相信我的記憶,美國知名的獵人我都有檔案,但唯獨沒有此人的資料。”
韋爾斯一愣,想了片刻,他開脫道:“也許,那個人是個牛仔,牛仔知道嗎?他們也在整天與槍打交道。”
羅亦安轉身走開,邊走邊自言自語地說:“食指上有老繭,這是打了幾萬發子彈磨出來的。牛仔他們應該四個指頭都有老繭,但這個人……還是個法國牛仔?真令人驚歎!”
當晚的土雞宴是一個失敗,羅亦安想盡了各種辦法對付非洲土雞,但他做出來的土雞肉仍然硬得像柴火,久蒸不爛,久煮無味,久炸不透。起初,他以為是高原氣候的原因,令雞肉無法做熟,便借用了一口高壓鍋用猛火狠狠燉了一番,但結果還是令人失望。幸好匆忙間,他做的配菜——烤山羊受到了一致的歡迎,填飽了眾人的肚子,但也使大家對他的主菜充滿了期待。眾人吃飽喝足後,紛紛向他約定:下次聚餐吃雞。
事後他才知道,非洲的雞就是專門生雞蛋的,或者是作為寵物飼養。非洲有一種堅果,雞很愛吃,吃了這種堅果,雞就像吃了禁藥的運動員一樣,肌肉堅如鐵石,根本無法食用。
羅亦安所在的營地位於大裂谷最寬闊處,向東西嘹望,遠處的高山隱隱綽綽聳立著,這片廣蕪的空地上物種反而是最貧乏的,原因就在於鼠害。據統計,這裡每平方公里有兩噸半的老鼠。數目龐大的老鼠啃光了所有高大的樹木,只剩下一引起強的小草能夠生存。羅亦安埋下去的雞肉,不一會兒就成了老鼠的美餐,只見陣陣泥土翻動,當他刨開剛才挖的坑,坑裡的東西已不見蹤影。
對於人類來說,這些雞肉堅硬得難以下嚥,但對於咀嚼能力極強的老鼠來說,這些經過羅亦安烹炒煎炸煮的食物是難得的美味。羅亦安一番心思做了一次老鼠宴,這讓他在隨後的時間內鬱悶到了極點。
傍晚的時候,隊員們各自妥歌,羅亦安與薇薇安則檢查了寄運到此的最後一批補給。運來的貨裝滿兩個長條箱,這是一批長槍和彈藥,經過沿途的一段實地運用,羅亦安發現,在非洲大草原上能夠威脅到他們的動物不多。而真正能威脅到他們的動物,用自動步槍對付則顯得威力太小,只有用長槍才顯得恰當。這批新運到的科給物資包括五支雷明頓快槍,既可以打散彈,又可以打出大口徑的獵象彈。裝上瞄準鏡,槍膛裡裝滿29+1發子彈後,在連續射擊下,兩公里內生物都逃不過羅亦安的槍口。
“為什麼是五支?”薇薇安好奇的詢問羅亦安。
“除去攝影現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