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地?”薇薇安望著趙箐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說。自從與羅亦安交往後,她努力學習著漢語及漢文化,希望能更加理解羅亦安,便於雙方溝通。剛才羅亦安與趙箐的交談,她多少聽懂了大概。
但她不明白。
“讓一個人閉嘴的最好方法,就是讓他永遠不說話。這個女人有口無心,你需要冒這個險嗎?”薇薇安接著追問。
望著營地內的沉沉黑暗,羅亦安輕聲說:“我不能確定營地裡有多少別有用心者,至少,我知道海倫娜、還有那位美國牛仔耐克,來這兒的目地決不是為了旅遊。我們與趙箐交往的情景,絕瞞不過營地的人。也許是我錯了。但趙箐有自保能力。也許對我們有好處。今後的局面誰能清楚,我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中國有句話:焉知禍福?”
沿著東非大裂谷一路南行,羅亦安在馬上搖搖搖擺,一直捏弄著一臺計算機。韋爾斯曾於羅亦安並鬃而行一陣。見羅亦安總是不停擺弄他的電腦,無暇說話。便拍馬趕到隊伍前。
東非大峽谷左側的古道像一輪彎月斜斜的橫跨非洲大陸的斜三角,地理學家據此推測:若干年後。這片非洲大陸地斜三角會被這道大裂谷剝落,飄移到大海中,成為地球地第八大洲。這一歷程在地質學上極為短暫,但對於人的壽命來說,那將是個遙遙無期的時限。這條大裂谷已存在了四百萬年,還有一百萬年才能在非洲大陸上割下埃塞爾比亞高原。
羅亦安一行貼著山樑走,前方是浩浩蕩蕩的英國電視臺地攝製組。他們陸空起頭併發,一路向南。羅亦安他們的隊伍尾隨其後,若即若離,而在羅亦安他們隊伍後面,美國電視臺攝製組也擺足了架勢,拍攝著沿途地風光,步步尾隨。
山樑間,一道道石縫中,無數高原特有獅尾稀正在覓食,它們用特有的圓蹄恐嚇著闖入他們領地的陌生人。這種獅尾稀一旦四肢著地,奔跑起來,動作形態極似微縮版非洲獅子,脖頸下一圈圈鬃毛抖動,吼叫也與獅嚎相仿,故此,命名為獅尾狒。現在它們溫順的呆在崖間,雖歷聲吼叫並向考察隊員亮出脖子下特有的赤紅色斑紋,但那樣子,活像一個賭氣的孩子,不僅為讓人感覺到害怕,反而覺得無限憐惜。
山崖的峭壁上,數只山羊正在為爭奪繁殖機會劇烈的打鬥,兩支羊角劇烈的相撞,在山谷中發出陣陣清脆的迴響。天空中,一群群厚嘴鴉團團飛舞著,等待這場角鬥的失敗者。
不一會兒,角鬥中一隻山羊失足,從崖縫中翻滾的跌落,兩支羊角糾纏在一起,得勝的山羊也被拖下石崖。兩具山羊的屍體落在山腳邊,發出沉重的悶響。厚嘴鴉歡快的鳴叫著,為這場沒有勝利者的角鬥歡呼。他們依烏雲一般撲向兩具山羊的屍體,啄食起來。
不一會兒,血腥味引來了胡兀鷲,它們在天空中盤旋,等待這場盛宴的尾聲。當兩具山羊變成白骨伶仃時,胡兀鷲自高空中抖著翅膀落到厚嘴鴉群中,它們像檢閱士兵的將軍一樣,穿過鴉群,雙爪抓起一塊碩大的骨頭,翅膀一抖重新翱翔在天空,盤旋片刻,它們突然松爪,碩大的骨頭從高空中落下,砸在一塊崖石上,骨頭摔得粉碎,裡面飛出一團白色的骨髓。
胡兀鷲閃電般掠過地面,準確地落在骨髓邊,張嘴吞下了這塊美餐。羅亦安他們隊伍裡的攝影師手忙腳亂的抓拍著這幅場景。其中一名攝影師感慨道:“上帝啊,如果我們的轟炸機能有這麼準確的投彈率,還要陸軍幹嗎!”
韋爾斯用柺杖指點著胡兀鷲說:“開飛機可比胡兀鷲的飛翔要複雜的多。
一個胡兀鷲,要練成這樣準確地投擲能力需要七年,我們訓練轟炸機駕駛員可花不了那麼長的時間。七年足以讓一個青年人變成中年人,我們沒有那麼多的時間。”
考察隊的隊員或者用攝像機拍攝著風景,或者跑去挖掘植株。唯獨羅亦安還在馬上擺弄著他的手提電腦。薇薇安悄悄撥馬靠近羅亦安,伸頭往電腦上望去,立刻滿臉的寒霜:“羅傑,我沒想到你這麼飢渴,連這樣醜陋的體型也看得津津有味。”
螢幕上閃動著是一個浴室的場號,兩名體態臃腫的中年婦人正在洗浴,嘴裡說著什麼話,在霧氣蒸騰中,薇薇安聽不清對方倒地說些什麼。一個青春的胳膊不時滑過鏡頭,也是這些聲響更加混亂。羅亦安自嘲的一笑,問薇薇安:
“今早,你送給趙箐一部衛星電話(薇薇安點點頭)?裡面裝了竊聽器(薇薇安低頭回避了薇薇安的目光),唉——,我送給她一副項鍊,裡面裝了攝像機。”
薇薇安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羅亦安繼續解釋說:“……沒想到,她連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