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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毯,用平淡地語氣說:“哦,我忘了,這堡內的陳設原是為人服務的,而現在,它的主人是我們。來吧,阿飛,讓我們帶著貴族的優雅與不屑,蹂躪這些古董吧。將歷史與悠久踩踏於腳下,也許,這正是那位老頭當初的意願——這是征服者的權力。”

“好的”,鄧飛立刻明白了羅亦安的意思,只猶豫了片刻,他便一腳踹開那扇莎士比亞放過的門。

“我就住這間”,鄧飛說:“以後我每天都用腳開門。”

“也不需要這樣”,離開邛毛時,羅亦安喃喃自語:“我們還是需要點紳士行為,嗯,用腳開門大可不必,畢竟,那是古董耶。”

現在,心痛的是菲舍爾。

一個月後,在專業醫生的小心照料下,羅亦安等人已恢復了健康。

那是夏日的一個下午,羅亦安躺在古堡的和臺上,懶洋洋地在吊椅上搖啊搖。鄧飛有樣學樣,菲舍爾則在涼臺邊站著,俯身眺望。

和風麗日下,滿眼是藍色。不遠處,是密密麻麻的藍屋。抬頭望,喜馬拉雅的天空也是深深的藍色,像一塊人工做的幕布,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妮莎還沒回來”,鄧飛問菲舍爾。

“沒有”,菲舍爾縮回了身子,輕笑一聲:“在這樣一個婆羅門族聚居的地方,她感到不自信是必然的。瞧,一個農戶的邀請都讓她受寵若驚。”

“那農戶也是婆羅門族”,羅亦安合上了手中的書本,問菲舍爾:“我讓你給她安排的新身份,辦好了嗎?”

“好了”,菲舍爾一邊回答,一邊向鄧飛努努嘴:“妮莎小姐已經不適合回到原來的生活中,我給她安排的新身份是位英國僑居的印度女學生,但她今後靠什麼生活呢?……還有,鄧先生今後有何打算?”

羅亦安打斷了菲舍爾的話:“阿飛今後的路由我安排,妮莎嘛,你不認為她是這古堡最好的女主人嗎?”

“我擔心,她在這裡生活會擔驚受怕一輩子”,菲舍爾冷冷地笑著,說:“她會天天擔心洩露自己的真實身份。”

眼見得羅亦安又要與菲舍爾衝突起來,鄧飛急忙打岔:“大哥,我看你這幾天老看那本破書,書上寫的什麼?”

城堡內除了古董全是書,各種各樣的英文古籍堆滿了各個房間,有許多還是珍版圖書,可惜,它們一直無人欣賞。羅亦安這幾天抱著本羊皮書看個不停,鄧飛很好奇,他竟能對這種過時的知識有這麼大的興趣。

菲舍爾領悟了鄧飛的意思,訕訕地離開陽臺,返回房間。他走後,羅亦安動了動身子,將書本下掩藏的袖珍手槍放在最舒適的位置,遐意地回答鄧飛:“這是一本描寫克什米爾的書,它說:來克什米爾不是簡單的休養,而是來體驗一種心情,實現一個人生目標——就像喜歡喝咖啡的人想去藍山,戀愛中的人嚮往愛琴海,喜歡發呆、喜歡藍調的人就必須來克什米爾……對了,書上還說:到克什米爾必做十件事,我正在計算自己完成了幾樣。”

鄧飛感興趣地抬起身子,問:“大哥,快說說,我也算算自己做過幾樣。”

“第一:走上天台,要一份早餐,坐在吊椅上搖,看著密密麻麻的藍屋發呆。嗯,這事我們正在做。”

“還有呢?”

“第二:腋下夾一本書,穿過小樹林,在花園裡找一個可以鳥瞰山谷的涼快所在。輕輕地滾進吊床,放好枕頭,讀書或者酣睡(鄧飛插話:這個我們天天做);第三:騎馬登上附近山坡,與當地老頭搭訕,這我已經做過了,瞧,這就是我的收穫。”羅亦安拍著身邊一杆老式獵槍,炫耀說。

“又是古董”,鄧飛失望地說:“大哥,這裡的古董還不多嗎?我看,你都快成古董了。”

那是一杆1873年生產的溫切斯特馬槍,是當時非常著名的一種連珠快槍,管形彈倉容彈12發。英國貴族們來到克什米爾時,將這種槍支大量帶入“快活谷”,印度獨立後,印度人衝擊當地英國莊園,這些槍支由此散落民間,成為牧民們的防身物,但現在,這些槍已成了古董,多數打不響,僅僅是擺設。

幾天前,羅亦安以五頭山羊加一隻現代步槍的代價,換回了這個完好的、象牙雕柄、價值3萬美元的溫切斯特馬槍,很是炫耀了一番。而感激泣零的牧民沒覺得吃虧,反而邀請古堡的女主人——妮莎前往家中做客,曾讓鄧飛豔羨不已。而他現在的說法,純粹是出於酸葡萄心理。

“大哥,聽說這裡亂得很,經常有綁架的事,你不擔心妮莎小姐嗎?”,鄧飛說出了自己的擔心。

羅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