懶腰,懶洋洋地搖著尾巴,我則用鼻子深呼吸。莫莉,我確定是她,也滿足地嗅著她那甜蜜的香氣,感覺身體頓時充滿朝氣。我躺著不動閉上眼睛等她走到床邊,聽到她的輕聲驚歎,然後是一陣收拾卷軸的沙沙聲。她把卷軸放在桌上,然後遲疑地撫摸我的臉頰。“新來的?”
我無法抵擋裝睡的誘惑,就讓她坐在我身邊,床面也因為她溫暖的體重而甜蜜地傾斜。她俯身靠過來,我就一動也不動地讓她吻著我的雙唇,然後伸手抱著她享受這份驚喜。直到昨天我還是個極少有肢體碰觸的人,頂多有朋友拍拍我的肩膀,或者在人潮中擠來擠去,還有最近那許多隻想把我掐死的手,這些差不多就是我所熟悉的肢體接觸,然後我就經歷了昨夜和現在這神奇的時刻。她吻了我之後輕柔地躺在我身旁,而我仍舊一動也不動地深深呼吸著她的芬芳,細細品味我們肌膚相遇的溫暖。這感覺好比飄在風中的肥皂泡,我唯恐一呼吸就會讓它消失無蹤。
很好,夜眼頗為贊同。這兒並不怎麼寂寞,還挺像狼群。我全身僵硬稍微遠離莫莉。
“新來的?怎麼了?”
我的。這屬於我,而且無法和你分享,懂嗎?
自私。這可不像是肉,分享並不會減少它。
“等一會兒,莫莉。我有塊肌肉扭到了。”哪一塊?它笑嘻嘻地說著。
不,這不像肉。我總是和你分肉和遮風擋雨的地方,也會在你需要時和你並肩作戰,會一直讓你陪我狩獵也會幫你,但這件事,我是說和我的……女人。這我一定得獨享。一個人。
夜眼對我的解釋嗤之以鼻,然後抓起一隻跳蚤。你每次都劃上莫須有的界線。肉、狩獵、保衛領土、還有母狼……都是狼群的事。難道我不該在她生育小寶寶時幫忙外出打獵?我不該保護它們嗎?
夜眼……我現在無法解釋這些給你聽。我應該早點告訴你的,但你現在能離開嗎?我答應你我們晚一點再討論。
我等待著,但什麼都沒有,完全感受不到它。這個處理好了,還有一個。
“新來的?你還好吧?”
“我沒事,只是……需要一點時間。”我想這是我所做過最困難的一件事。莫莉在我身旁忽然遲疑,想要離我遠一點,而我得專心找到心中的界線,把心智放在自我中央為思緒設限。
我平穩地呼吸並調整心中的韁繩。它總會如此提醒我,我也總是運用這個畫面控制自己,不能過於鬆散,也不能太緊繃。我也必須把自己侷限在本身的軀體中,以免驚醒惟真。
“我聽到謠言,”莫莉欲言又止,“對不起,我不應該來的。我想你可能需要……但或許你只想一個人靜一靜。”
“不,莫莉,求求你,莫莉,請你回來,回來吧!”我撲到床的另一頭,在她起身時抓住她的裙襬。
她轉身看著我,還是很不確定。
“你總是我所需要的一切。一直都是。”
她的雙唇露出了微笑,接著就坐在床邊。“但你感覺上好疏遠。”
“我剛才是……我只是有時需要讓頭腦清醒。”我停了下來,不知該說什麼才不會對她撒謊。我早已下定決心不再說謊的。我伸出手握住她的雙手。
“喔。”她過了一會兒開口,然後因我沒有多做解釋而忽然停頓下來。“你還好嗎?”她謹慎地問我。
“我沒事。我今天沒見到國王。我試過了,但他身體不舒服,然後……”
“你的臉上有傷,還有抓傷。我聽到謠言……”
我沉默地吸了一口氣。“謠言?”惟真吩咐大家保持沉默,博瑞屈不會洩露秘密,佈雷德也是。或許他們之中沒有任何一個人對當時不在場的人提起這件事,但人們總會討論一起看到的事情,也很容易讓別人聽見。
“別再玩貓捉老鼠的遊戲了,如果你不想告訴我就說一聲。”
“王儲要我們別說,這和不想告訴你是不同的。”
莫莉思索了一會兒。“我想也是。我不應該聽信謠言的,我知道。但這謠言奇怪得很……而且他們還把屍體抬回公鹿堡火葬。有位奇怪的婦人今天在廚房裡一直哭一直哭,說被冶煉者殺了她的孩子,然後就有人說你和他們打鬥想救那孩子,另一個人卻說你就像熊或是其他動物般攻擊他們。這些謠言很令人困惑,有人說你把他們都殺了,然後有位幫忙火葬屍體的人說他們至少有兩個人被某種動物傷害。”她靜下來看著我,而我可不願再想這件事,不想對她撒謊卻也不想說實話。我無法告訴任何人事情的真相,所以只能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