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也許正千里萬里來尋我,”石涉笑倒在榻上。澄心抬手打了他一下,不樂意道:“那她也沒有婚約是不是,”石涉越想這想法越好笑,樂不可支一個人笑起來。
澄心白眼兒他:“吃了什麼,笑成這樣子!”
太子殿下的話,被石涉拋到腦後。他有他的想法,不願意依附於某一個人。皇帝若更換,自然也忠心。
石嬌蘭年後成了親,澄心送她一句話:“必要當家。”
春風又綠時,石涉返回軍中,興致勃勃投入他的軍旅生涯。這裡,地方遼闊,人心豪爽,是他最喜歡的。還有一條,就是升官快。
回去一個月,仗一直打到三千里處。遲來的家信找到他時,已經是秋天。石涉和徐伸正嬉笑著打馬回來,見一匹馬奔來,石小知手中搖著信,徐伸先來奪:“嫂夫人的信,我先看。”石涉拿馬鞭子抽他:“她才不寫信,你不必看。”
到底是徐伸奪下來,怕石涉奪,打馬跑開,石涉恨恨後面追。見徐伸邊走邊看,哈哈笑起來,調轉馬頭抱拳:“恭喜,你要當爹了!”
那信上寫著澄心產期在秋天。
馬蹄下,秋草金黃,遠處山脈紅葉呈現。石涉才驚喜交集,徐伸關切地多了一句:“快去信家裡吧,女人生孩子,可是不容易。”
他規避掉“鬼門關”三個字,石涉也想起來了。這就只有一半歡喜,當天晚上回信,又臨時搜刮許多藥材送回去。
這就天天盼迴音。
他過於擔心,又是第一個孩子,別人會來對他說,他自己也會打聽。這一打聽,不得了,女人生孩子真的是鬼門關。
石涉茫然了。
無事的時候,心中如油煎,此時又恨自己不在澄心身邊,澄心頭一胎,又獨自生孩子,會不會難產?
他思念如織,在心中密密如網,佈滿心頭心底。
第二年冬天,才收到家信,澄心產下一個男孩,由石忠賢取名為石震。看信,是由京中而發,石涉沒有放在心上。他從京中走,澄心有孕,不易移動,當然是在京中待產。
家信源源不斷而來,信中備細寫上石震的一舉一動,石涉愛不釋手,每信必去找人一同觀看,然後大醉而歸。
算起來,石震兩歲的時候,石涉有了假期。回去時,他才想到一件事,家信都是由京中而發,孩子已經兩歲,澄心還不回家?父母親也不回家?
他收拾行李,先給家裡去了一封信,後面緊跟著往京中來。
一入京門,無端的激動不已。見院門在即,已經有了迎的人。石氏夫妻和鄭氏夫妻都在,後面還有一個人,是澄心。
澄心沒有胖也沒有瘦,還是迎風纖細的身子。
石涉著急慌忙:“孩子呢?”兩對老人都笑,澄心嗔怪:“有風呢,不讓他出來。”石涉嘀咕:“都兩歲了,這天也打了春,關在房裡還是我的兒子!”
說是這樣說,對澄心還是感激,和澄心並肩往裡面去,難免多看妻子幾眼。這一看,石涉心中格登一聲。
澄心面白唇紅。還是當年模樣。但側面看時。她粉下遮蓋的肌膚白得全無血色。又有些微黃,唇上,也依稀是胭脂色。
石涉先沒有問,徑直去看孩子。
小小的孩子,戴著虎頭帽,穿著虎頭鞋子,見一個陌生人來,眼睛瞪得如黑豆。倒不哭,只是不認識這是父親。
讓叫父親,也叫了一聲,還是瞪大眼睛不住看著。再就撲上來,去奪石涉腰間的劍身。澄心格格笑起來:“隨你吧,最愛的就是小刀小劍,手勁兒大,還愛擰人。”把石震往石涉懷中一送,笑靨如花:“好兒子,這回你有擰的人了。”
石涉抱起那小小的身子。心中說不出的滋味。又是疼愛,又有些心酸。看他並不哭。石涉先喜歡了,摸著石震的頭道:“男孩子不哭最好!”
石震奶聲奶氣道:“母親說,父親就不哭!”握緊拳頭,對著石涉面上就是一下。石涉沒防備兒子有這一手,躲開一半,半個肥白拳頭打了個正著。正捶在鼻子上,石涉笑罵一句,石震更得意,搖著腦袋:“母親說,父親就愛打人!”
澄心手扶著桌子,笑得彎了腰。
石涉深深看她一眼,沒有說什麼。
當天家裡接風,到晚上澄心抱著石震先去睡,石涉最後送父親回去,在父母房中不走,屏退眾人,問出來:“澄心怎麼了?”
石夫人唉了一聲,對石忠賢道:“我還說他粗心,還是你瞭解他,他真的看出來了。”石忠賢道;“他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