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往事時,三人都忍不住笑得前仰後合。
蘇焱擦了擦笑出來的眼淚,這才看向子由道:“不成了,不成了!子由如今可是扮不了蘿莉了,這麼高的個子,從此只能走御姐路線了,可惜呀!臉蛋明明還是這麼粉嫩呢!聲音也依然是這麼地動聽……哎,好久沒聽到子由唸書了,一會讓我躺你膝上給我念一段可好?”
子由一怔,抬眼向她看去,卻見蘇焱正一臉期待地看著自己。他抿嘴笑了笑,又忍不住輕嘆口氣:“焱姐果然還是把我當成小孩子……嗯,好,現在就給你念吧,對了,大哥去年中秋時作了詞寄給我,焱姐你一定沒聽過,我就唸那個給你聽,好不好?”
………【第七十八章】………
蘇焱聞言先是略微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然後她立刻不服氣地向著子由得意笑道:“我一定沒聽過?怎麼可能!我可每次寫信給子瞻時都叮囑他務必把最近作的詞賦抄錄給我一份的!不信我找給你看……”說著,她就要起身去書桌上的那堆信件中翻找,卻被子由一下子拉住了手。
子由向著她微笑道:“焱姐還是那麼急性子……好好,就當你聽過好了,你先聽我念嘛!”然後他把椅子往蘇焱身邊拉了拉,這是以前他們做這種“膝枕”遊戲時的準備活動,蘇焱一下子笑了起來,就要舒服地躺下去,卻在不經意間瞄見吳侍衛皺著眉頭看了子由和她一眼,然後又別過臉去微微地嘆了口氣。
蘇焱呆了呆,立刻想到吳侍衛會露出那種表情一定又是看不慣她和子由過分的親暱。真是的,從前她和子由天天在他面前上演這種姐弟情深的親熱戲碼,按理說吳侍衛他也早該麻木不仁了才對呀!難道是因為太久沒看過了,現在猛地重新上映讓他有些接受不了?哎,到底是保守的古代人呀……她正胡思亂想,卻聽得子由清了清嗓子,然後低下頭向她微笑道:“焱姐,那我念啦。”說著他便開始輕聲吟來:“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
蘇焱本打算舒服地藉著子由那堪稱“心靈治癒”的聲音閉目養神,子由先前的話她並沒很往心裡去。自子瞻回去臨安後,他們頻繁地書信來往中子瞻寄過很多詞曲給她,像什麼“不羨竹西歌吹古揚州”的《南歌子》,“漸看遠水綠生漪,未放小桃紅入萼”的《春日詞》等等,還有那她一個月前剛收到的《定風波》。當看到最後那句“迴向來蕭瑟處,歸去,也無風雨也無晴”的時候,想象著子瞻在微雨之中看著別人狼狽躲雨,他自己卻勝似閒庭信步的悠然自得模樣,讓蘇焱忍不住對著信上他那行雲流水的草書笑了很久。想到如今子瞻的胸襟更為闊達脫,已經開始逐漸展現出未來的豪放派創始人的樣子來,她就非常高興,還立刻提筆回信,在信中把這詞連同子瞻一起不吝筆墨地大加讚揚了一通。所以在她想來,子瞻到目前為止作過的所有詞,她這收藏狂統統都該有收集才是。
可卻從子由開口的那剎那她就猛地睜開了眼睛,直愣愣地仰頭盯著子由的下巴呆,一直聽到他那清泉般的聲音悠悠唸到最後那句“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時,她才猛地從子由的膝上彈了起來,一邊轉過頭去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問道:“《水調歌頭》?!子瞻他……他居然寫了這闕《水調歌頭》?!”
子由有些驚訝她過激的反應,卻只是伸手扶好她,這才微笑道:“焱姐,我沒說錯吧?這闕詞,你從沒有聽過,對不對?”
蘇焱怔怔地看著子由的眼睛,腦中還在迴盪著這她在現代時簡,盡在直背得熟得不能再熟的蘇軾詞。說實話,這闕詞就和那《念奴嬌赤壁懷古》以及《江城子密州出獵》一樣,她從沒想過子瞻會在這麼年輕的時候就能寫出來的……啊,是了,一定是因為子由如今任職洛陽,他兄弟分隔兩地,又是中秋佳節,他懷念從前兄弟團圓的日子,情思所致之下便得了這等佳句……可他為什麼……偏偏從不曾和自己提過?
“焱姐?”子由看她還在兀自愣,有些擔心地輕聲喚她,蘇焱這才回過神來,看著他笑道:“原來子瞻去年中秋已經為你寫了這闕詞!真是的,這傢伙,居然還寶貝似的藏起來不讓我知道……哼,子瞻這個臭傢伙,當初明明和我約好了的,看我回信給他時怎麼損他……”說著,她這行動派就撅著嘴要拽過桌上紙筆去討伐子瞻,卻聽得子由在耳邊驚訝地“咦”了一聲。
“焱姐……你……你為什麼說這闕詞是寫給我的?”
子由的聲音讓蘇焱回過頭去,看著燭光下他臉上浮現出的疑惑神色,讓她不由得意地笑了起來:“難道子瞻在這《水調歌頭》的序中沒寫嗎?什麼他中秋時候喝高了,玩了一個通宵,便作了這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