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上去問,“怎麼樣,怎麼樣,八哥他怎麼樣了?”滿懷期冀的眼神對上冰宇掩飾不住的疲憊的神色,他耀眼的銀眸中橫亙著幾條突兀的血絲,顯然在過去的時間裡他分分秒秒都不曾休息,都在絞盡腦汁的想著救治的辦法。這也說明,修傷得很重,重到連冰宇都感到苦惱,束手無策。
“宇……。”童謠抬手揉了揉冰宇緊蹙的眉心,心疼的喚道。她怎麼可以這樣不顧及他的感受,修傷得重,可是他才是最辛苦的不是嗎?
冰宇把她小手收到自己手心兒裡,溫柔的看著她,又看看身邊圍住的眾人,無不神色焦急,欲言又止。“我們慢慢說吧。”冰宇語氣平和的說道。
眾人都重新圍坐在會議桌旁,眼神全都看向冰宇,“宇,我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累,但是修他到底什麼情況?”童心實在按捺不住問道,平時她是跟修爭吵最多的人,可是看到他現在毫無生氣的躺在病床上,她的心像被掏空了一樣,也真恨不能一頓天馬流星拳,把他揍起來。
冰宇嘴角勾起一抹了然的淺笑,也是安慰的笑,很淡很淡,此刻他的心頭壓著千斤鼎般的重量,覺得很愧疚。“他的情況……很糟糕。”冰宇頓了頓,還是狠心把話說出口,要面對的遲早要面對。
眾人聽了,原本還抱著一點希望的心徹底掉進冰水裡。如果是普通醫生,他們還可以反駁他危言聳聽,為某些私利而故意裝腔作勢,可是說這話的人偏偏是冰宇。有著‘一指定陰陽’盛譽之稱的‘怪醫藍碟’的親傳弟子,從不打誑語的最優秀的醫生。
她們想進醫療室看修,但被冰宇攔下了,只是叫景開啟醫療室的監控。修平躺在潔白的病床上,面如死滅,了無生氣。眼睛向外突出,像死金魚一樣,耳朵,鼻子,嘴巴放大或縮小到原來的幾十倍,還在不停變化,根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看著詭異恐怖的同時,也感同身受的覺得他十分痛苦。四肢不時無意識的抽搐,全身上下除了繃帶,就是插滿各種作用的管子,鏡頭裡看著,就像在他身上搭了路況複雜的立交橋。撤了,就無法聯通。
“八哥…他……?”童謠哽咽的說不上話,面對敵人時她可以狠戾無情,但面對親人危亡,她沒辦法做到冷靜視之。她叫神女,可畢竟不是無慾無求的神,而是有血有肉有感情活生生的人。“說實話。”
看著童謠淚眼瑩瑩的模樣,冰宇的心像在被鞭抽,不只是童謠,所有人都寄希望於他,如果他真能妙手回春多好,可眼下……。這些年相處,他看到他們同仇敵愾,一致對外時的冷酷嗜血,也看到他們相濡以沫,相親相愛的純真情誼。他就算再淡薄,心也不是石頭做的,雖不說,可修也是他心裡認可的兄弟。他妄有醫名,卻難保他一命,好恨自己無用。如果他技藝再精進些,如果可以再多涉獵些那方面的知識……
可是,人生哪有那麼多如果。
收了收攬在童謠腰際的手,彷彿用盡全身力氣,慢慢開口道:“修的外傷我都已經處理好了,沒有問題。不過,他的身體受到病毒侵害,正在快速病變衰竭,我已經給他注射了最新型抗病毒藥物,又配合針灸之法,經過十幾個小時觀察……只能將衰變速度壓抑在原來的三分之一,我……。”
“宇,不要自責,我們大家都知道你已經盡了全力,其實你比誰都更想馬上治好八弟。”這些年的感情不是假的,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有事,童謠都會傷心難過,冰宇恰恰捨不得她傷心,所以他最不希望他們任何一人有閃失。有冰宇的默默守護,是他們的幸福。童話拍著冰宇肩膀,安慰道,也說出了別他人心裡話。修受傷不是冰宇的錯,他是醫生,不是神仙,有治不好的病再正常不過,何況是病毒。“我們一起想辦法。”
“是啊,宇,不是你的錯,別把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明睿也寬慰道。
冰宇點點頭,眼神告訴他們,自己OK,不用擔心。暗下的眼芒卻透著濃濃沉悶,辦法豈是那麼好想的,剛剛過去的十幾個小時裡,他已經想了不下二十種方法,並且都實驗過,可結果全部失敗了。
“宇。”童謠扭頭在冰宇唇角親了下,臉頰安靜靠在他胸前。冰宇的心情跟心裡的想法她都清楚,他做的每件事都第一個想著她,她何德何能要他如此無私的守護著?“宇…說說具體情況吧!”收拾好小女生一樣激動無措的情緒,童謠冷靜的呢喃道。
身為神殿的現任掌事人,她這個神女似乎當得太不稱職,太過貪圖安逸,想哭就哭,想笑就笑,所有人都寵著她,遷就她,自己也把自己當成受萬千寵愛的普通女孩。可她終究不是,註定不能平凡一生,是她太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