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北涼州很冷,而神都也落了一場雪。
宮裡的夜依舊那麼的小心翼翼,養心殿裡,傳來陣陣的咳嗽聲。
守在門外的太監宮女噤若寒蟬,在這個寒風刺骨的晚上,他們知道,這位陛下的病情又加重了。而那位林先生的手段,好像沒起到什麼作用。
一身黑紅大氅的魏央靜靜站在梅園的池邊,相隔一道宮牆外,便是養心殿。
他的身邊沒有人,整座梅園只有他一個。
池邊放眼寒梅因風而落,飄飄似雪,落在了清池之中。
魏央默默看著,良久後忽地一聲輕嘆,“熙攘權益重,誰顧老臣心。”
身後有腳步聲傳來,帶著甲衣碰撞的脆響。
“今夜月好,雪落梅園。如此佳景,千歲為何望池而嘆?”
朝堂乃至整個江湖,都少有人敢隨意地與魏央如此說話,來人似是與他相熟,竟絲毫不在意。
池邊那人靜默不言,氅衣因風而起,黑如夜,紅似血。
“你不在養心殿守著,怎麼來了這兒?”
魏央開口,氣音明顯,幾分多是有氣無力。
來人笑笑,笑聲爽朗,“有你在,本將放心。”
魏央神色動了動,眼珠在眶下而動,盯住了身邊這人,“若有一日,本督不在了呢?”
“嗯?”
尉遲真武兩道劍眉一皺,彷彿便有金戈鏗鏘,透著一股殺伐之意。
“千歲何言?”
魏央臉上一鬆,忽地輕笑,“若說方才是戲言你可能不信。”
邊上那人沒應聲。
“傅承淵那老狐狸搶了先機,但我也有後手,他只當自己佔了便宜,卻沒想到他手裡的,根本不是那位的子嗣啊。”
魏央轉身,面容平靜,眼中帶笑,卻有無形間的陰狠,“此番他兩兄弟一南一北,本督卻是要看看,那老乞丐會照顧哪邊兒,傅承淵還會不會護著他。”
尉遲真武臉色一變,他覺得自己今夜不該過來,更不該多嘴。
“無妨的。”魏央不在意地笑笑,“這件事,本就與你無關。”
尉遲真武是個面容粗獷但心細如髮的人,此時聽了,沉默半晌後,才問道:“你心裡,對此次寒淵秘境...”
“這件事,”魏央抬頭,月光皎潔而明亮,映在他的眼中,“人生而有命,凡逆命者,必遭天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