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見了顧小年兩人下馬,俱都是看了過來。
怒意倒是沒多少的,顧小年一邊思索著,一邊進去。
“原來是錦衣衛的大人。”其中一個精瘦的老叟當先開口。
聲調有些沙啞,聽不出喜怒,只不過臉上帶了幾分明顯的嫌惡。
顧小年微微皺眉,隨後抱拳,“見過各位先生。”
眼前四人,穿的都是鹿鳴書院的文士服,也就是說這四人都是當代大儒,就算是陛下見了也要禮遇,自然能當得起這聲‘先生’。
“這火是你放的?”另一名腰背有些彎的老者淡淡問了句。
顧小年點頭,“非是故意放火。”
“不是故意放火,那在這荒郊野外,你為何點火?”這老叟聽了,又問。
門外顏岑將馬拴好,小心過來。
“哦?錦衣衛中竟還有女子。”先前開口的那精瘦老叟笑笑,“這位大人遊山玩水怕是選錯了時候。”
顧小年被這老頭說的有些不喜。
他淡淡開口,“此事雖是本官有錯在先,這位先生說話未免太過刻薄。”
“呦,都說錦衣衛蠻橫,這是在老夫面前耍起官威來了?”
精瘦老叟臉帶冷笑,指著身後禿了頂的茅草屋,“縱火燒了別人的房子,竟然還在此誇誇其談找藉口,你還真不委屈穿的這身皮。”
顧小年臉色冷下去,他半闔了眼,說道:“世人皆說鹿鳴書院中的先生乃世間大儒,本官原以為能稱大儒者不止要學問好,品性自然也是拔萃,德高望重。可如今一見,卻很是失望。”
那精瘦老者目光一閃,剛要開口,卻被一旁腰背佝僂的老者攔下了。
這人笑了笑,然後道:“世人雖尊稱大儒,但咱們也是凡人,都是有脾氣的。此事你有錯在先,還不能文兄多說幾句了?”
顧小年聽了,反而笑了。
笑聲帶著年輕人的爽朗,卻更像是一種嘲笑,讓眼前兩名老者皺了皺眉。
“犯了錯就要承認,毀壞了別人的東西就要賠償。”
顧小年說道:“此茅屋價值幾何,本官照價賠償便是。”
“你!”那精瘦老者臉色變幻,伸手指著眼前的年輕人,想要說些什麼卻一下有些喘氣。
“老師。”身邊一箇中年人連忙扶住,一臉急色,輕拍著對方後背順氣。
顧小年搖搖頭,此時,另一名中年人卻是上前一步,拱手道:“大人若是無事,還請快些離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