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單竟讓他不忍就此離去。
這種孤單,與他曾經很相似。
那是前世。
“我方才說的,顧大人可要往心裡去哦。”周衿看著他,開口說道。
顧小年點點頭,“放心好了,我會的。”
‘撲哧’周衿笑笑,“幹嘛這麼嚴肅,被嚇到了?”
“是有點。”顧小年也笑了笑。
“要小心。”周衿提醒道:“魏叔叔現在無暇思慮這些事情,底下的人也有些壓不住了。”
“哦?”顧小年略有輕咦。
“就說這麼多啦。”周衿吐了吐舌頭,“走了。”
說完,她揮了揮手,笑著走了。
顧小年就靜靜看著她越走越遠,拐過了宮殿一處,消失了。
顏岑也就這個時候悄然走過來,環臂抱胸,下巴微抬,剛要說些什麼,身邊這人竟是轉身了。
“誒?”她一腔話堵在了喉間,噎了噎。
“走了。”顧小年淡淡道。
此番入宮,倒不似先前那般所想,竟是有如此收穫。
本來他就隱隱覺得此事蹊蹺,現在有了周衿提醒,想來昨日段曠等人組了的聚頭看似是對案情進展有推進作用,其實是毫無用處。
他們的層次還是太低了,如周衿所言,他們的一切心思最後根本就不能實現。
眾人都在心裡想到了那位陛下手腕鐵血,可忘記了她是一位重病纏身的母親,而周錦書雙腿有疾,無法自由行走,這更是一種天然的弱勢。
顧小年先前未見倒是不好妄下評價,但今日一見,對方言語中所攜機鋒的自信,以及神情舉止的從容,絲毫沒有因事而生的煩憂愁緒。
他根本不擔心此事會受到牽連,因為只要那位陛下相信他就足夠了。
當然,也可能,是真的清白。
……
顧小年看著緩緩沉下來的天際,薄唇抿緊。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麼。”
“大人說什麼?”顏岑有些疑惑。
“沒什麼。”顧小年搖搖頭,“在想今晚吃什麼。”
“啊?”顏岑蹙了蹙眉,這天兒離吃飯還早。
她悄悄打量了身邊這人幾眼,發現對方臉色凝重而冷,微皺的眉宇間似乎隱藏了無數心事。
“原來,他也會有覺得麻煩的事情麼。”
顏岑心裡想著,竟不由地安靜下去,不想再出言打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