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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0章 你也想起舞嗎

江湖,存在於每個人的心裡,且各不相同。

有人說它是一張珠簾,而在顧小年的心裡,江湖,是一個舞臺。

前輩我輩後輩,江湖人如同戲子,你方唱罷我登場。

跳的好的如星耀世,名利雙收;跳不好的落人嘲笑,悽慘退場。臺上他們是角,光彩照人,臺下卻多得是不為人知的勾當,光鮮難復。

名利、美色、俠義、豪情,便如臺上的琴瑟琵琶,音色呈現各異,為人追捧的,一生所為的,也就各不一樣。

甭管結局如何,人人都想做那起舞之人,站在臺上,四方寂靜,或引吭高歌,或餘生婉轉,蹙眉凝眸,引得臺下人喜怒哀樂,心情全為你一人系。

顧小年走出通道,火把俱熄,兩旁牢房並非空蕩,卻無人開口,彷彿置身幽冥鬼域,偏有一種寒涼危險。

褚遊蛟等捕頭捕快皆無,偌大天牢,直至前方出現一縷光,他都未看到這些人。

他聽見了一聲馬嘶,然後,且在天牢門前看見了一輛馬車。

車簾掀開,露出諸葛伯昭那張沉著的而不減凝重的臉。

“上車。”他只是道。

但另一邊,柳施施騎了一匹健壯白馬,從長街一頭匆匆而來。

她臉上帶著急切,帶著擔憂,她一手緊抓馬韁,一手卻提著那柄無鞘的緋紅長刀。

馬蹄很快,如一道疾風,百丈距離,眨眼近來。

她看也不看那馬車,眼中唯有那個人在。

“來!”她很是鬆了口氣,遙遙一聲,語氣有些輕快。

顧小年笑了笑,臉上是失了血色的白,而他的腰間,血液被凍住,半邊身子爬上了青白色的寒氣。

柳施施定定看著,而諸葛伯昭嚅了嚅嘴,剛待開口。

“笨蛋。”她低語一聲,不知是氣還是心疼。

白馬縱蹄,她長腿勾住馬鞍,雙手挽住那人兩邊臂膀,一下抱到馬背上來。

將他置於懷中,柳施施空中一聲唿哨,白馬如風,驟然遠去。

揚起的沙塵裡,諸葛伯昭嗆了嗆,張了張嘴,臉上有種長輩看晚輩胡鬧時的無奈和苦笑,他沉了沉臉,用力將車簾放下。

雙駕大黑馬打了個響鼻,齜了齜牙,撒蹄子追了上去。

“混蛋,慢點!”

馬車裡傳來頗有些氣急敗壞的怒斥。

……

相較於神都其他富麗堂皇的府邸,諸葛伯昭的神侯府倒算是低調許多了。

之前顧小年來過一次,暴雨夜,倒也沒有心情仔細打量。如今一看,不算大而古樸的庭院,看著倒是舒適順眼,只不過以諸葛的身份職位住這等宅子,倒顯得朝廷不太大氣。

“傷好些了麼?”柳施施給他端了參湯,體貼問道。

顧小年搖頭,他現在自是清理了一番傷勢,上藥包紮都是眼前人做的,而他只是換了身衣服。

“那是蒼龍寒氣,想要徹底驅除的話倒要廢些時日。”

諸葛伯昭臭著臉,從裡間走出來,當看到桌上那碗參湯之後,更是冷哼一聲,兀自在堂首坐下了。

顧小年心裡笑笑,不以為忤,將參湯喝了,然後內視己身。

丹田氣海之中好似蒙了薄霜,雖然之前被自己以刀意破開阻礙,但仍未徹底清除,這種寒氣很是古怪,不過畢竟是老供奉的先天一炁,如此威能還是大減之後的。

諸葛伯昭坐在堂首,看似波瀾不驚,臉色沉穩,心中實則早已翻江倒海,驚駭萬分。

護持大周朝廷近千年的天人老供奉,就被眼前這人斬了?

以宗師殺天人,這要他如何相信?

可事實擺在面前,他怎能不信?

諸葛伯昭喝了口茶,終還是忍不住,問道:“那老供奉,真的被你殺了?”

柳施施眼中驚異難減,卻自不會在此時出聲。

顧小年輕輕活動了活動左臂,點頭,“是。”

諸葛伯昭手掌忍不住哆嗦了下,隨即以寬袖掩蓋,朝腿側放了放。

“你...這,這實在是...”他搖頭,覺得不知該如何去說。

半晌,他嘆了口氣,道:“不過也無妨,雖說朝廷失了一尊天人,但你如今執念已消,也算破境宗師了。”

……

世人皆知千年來天人絕跡,但不說尚有隱世高人,就說各大聖地皆是有陸地神仙這等‘老祖宗’的。只不過他們都已經開始渡衰劫,境界雖有,卻不成戰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