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這等陣仗?
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同行,而且看那衣袍,看那駿馬,看那些人的氣勢,那種陰冷之意,大人退避,小孩看著想哭。
一時間,原本稍有喧鬧的街上登時一靜,落針可聞。
顧小年坐在馬車裡,臉色沉著,卻是觀想那《武侯域籙》時遇到了難題,不似《風后八陣圖》那般輕易以先天一炁入門。如今修行了這一天功夫,也只才摸到了邊邊角角,讓他心裡多少有些頹然。
“前方何人?竟敢攔路!”
外邊,有錦衣衛怒斥。
隊伍停下了。
“別別別,各位大人,小的七劍鎮捕頭燕羽森,此是奉了知縣之命前來接駕拜見的。”
有人喊得雖然高聲,但話語顫抖地厲害。
“知縣為何不親自來?”羅蜜問道。
“大人有所不知,知縣昨夜小解時摔了一跤,折了肋骨斷了腿,現在臥床不起啊。”這燕捕頭的語速倒是很快。
羅蜜皺了皺眉。
燕羽森又道:“這天也不早了,這麼熱,各位大人不如先歇歇腳啊?讓小的盡一盡地主之誼。”
車轅上,鄧三手搭涼棚,看了眼豔陽高照的天,又瞅了瞅前邊,低聲請示,“大人,您看?”
“也好。”顧小年睜開眼,莫名一笑。
鄧三應了,便朝前招了招手。
呂瑾見此,心裡稍松。
本來她見前方百米便有家客棧,是想建議大夥歇一歇的。
畢竟這兩日吃的都是隨行帶的乾糧,本以為能在合衝縣吃點好的,好好休整一番,哪曾想遇到雷雨,只能在縣衙裡對付了一頓。
她出身宮裡,原先是上官容兒這位內舍人的左膀右臂,去東廠後也是錦衣玉食,哪像現在這般風餐露宿。
如今雖只過兩日,她便已有些受不了了,想要好好梳洗一番。現在好不容易見了一家客棧,當然不會放過。
“既然顧大人都這麼說了,那便休整。”呂瑾對一旁東廠之人說道,話語有些輕鬆。
羅蜜聽著,暗自搖頭,不過對於自家大人的吩咐她還是服從的,因此也無疑議。
那捕頭燕羽森見此,目光微亮,當即躬身引路,朝著崇儒客棧而去。
“這些是京裡的大官啊?老燕平日裡可沒這麼孫子。”
“噓,你不要命了,這是廠衛緹騎!”
“那馬車裡的是?”
“不關咱們的事,還是別瞎打聽了。”
百姓漸漸散去,而在其中,亦有目光閃爍明顯不是本地之人看著那行進的隊伍,悄然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