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麼兩刻種的功夫,他們等人的來歷、目的、背景乃至與朝堂上哪位大人有關係都被問了個明白,這不扯呢麼?
有中州盤踞一郡的世家劉姓老者皺眉開口,語氣頗為不快,“蕭大人,看來你也不甚知情,要不然還是請柳大人過來,問個清楚吧。”
此人說話有些不不客氣,但在堂中坐著的五六人也只是眼觀鼻鼻觀心,並不作態,顯然也是這麼打算的。
蕭筱年紀不大,二十三四,他出身微末,只是早前得了機緣才練就了一身不俗武功,而後參加的武舉,被諸葛伯昭看重,拉進了六扇門。
然後經過幾年的沉澱,邁入絕頂之後透過考核成了名捕,直至後來慕容辭出事,他便接替職位。
而他對朝廷或者說六扇門的歸屬感自然是極強的,像眼前這劉姓之人的話已經有拿捏的意思了。
“柳大人公務繁忙,怎能說來就來呢?”蕭筱直接拒絕。
看著這長得有些呆頭呆腦,笑起來更是傻里傻氣的人,劉姓老者直接拂袖起身,轉身便走,其餘人倒是抱了抱拳,寒暄了兩句。
蕭筱看著這幾人離去,撇了撇嘴。
……
過了不多時,柳施施從走廊上經過,蕭筱連忙迎了過去。
“師姐。”他喚了聲。
柳施施看著這被諸葛伯昭收入門牆的年輕人,點了點頭,“有事?”
蕭筱猶豫半晌,將先前發生之事說了。
柳施施‘噢’了聲,看著眼前年輕人的模樣,終究一笑,“人的確是被我放走了。”
“啊?”蕭筱有些傻眼,那可是殺人如麻的兇徒啊!
柳施施輕笑一聲,“不用擔心,這是件好事。”
“好事?”蕭筱撓頭。
“嗯,或許吧。”柳施施揹著手,走遠了。
不知怎的,蕭筱看著這位平日裡不苟言笑的師姐,覺得對方今天似乎是有些反常。
笑容多了,話也多了,平日裡哪見對方笑過幾次?上一次還是多年前那雪女宮的‘寒天神劍’葉仙子來的時候。
不過既然得了吩咐,那他便也不再多想。
……
大龍縱馬賓士,展開雙臂,好似要擁抱天地一般。
他莫名有些開心,或許是還活著的原因?
不,他知道不是的,是因為自己心裡多了些東西。
比練劍殺人還要重要的東西。
大龍腦海裡浮現出一抹緋紅的刀光,身子忽然顫了顫。
“好美的刀,好美的人。”他用指尖挑了一壺桃花釀,心中想著,等下次再回神都,一定要摸一摸對方的刀,還要摸一摸那個人。
美人如玉,明豔不可方物。大龍沒什麼文化,卻在小時聽那破廟裡的老乞丐說過這句話,那是討飯時,偶爾見了太守府裡的大小姐去寺廟還願的時候,當時的老乞丐哈喇子都流出來了。
當初覺得那大小姐美則美矣,但還不如手裡的白麵饅頭。
可昨日見的那女子,大龍只是想著,便生不起絲毫褻瀆之意。
他曾以為男女之事只是那些書生才喜歡,所謂的一見鍾情是那些話本里才會出現,可事實便是曾經沒有遇見過心動。
大龍忽而覺得自己有些膚淺,卻很喜歡這種膚淺。
“你是我的,一定是我的。”
他暢快大笑,只覺得迎面而來的風都是那麼愜意。
……
天有些陰,葬魔嶺上硝煙味道未散,大龍知道,這是岷陽郡的駐軍剛剛離開不久。
他將馬拴好,拎著那壺還未拍開泥封的桃花釀,輕身到了嶺上。
那塊不知道經受了多少風吹雨打的大青石旁,大龍抿著嘴,似乎在憋著笑,又像是壓抑著什麼,眼中有些癲狂。
他轉身,面朝丘陵之下,抬頭看著遠處鉛色的雲,看著雲層逐漸變得厚重,可以想到待會兒怕是有一場大雨落下。
當一縷涼風拂在耳畔的時候,大龍回過了身子,他的瞳孔張著,有些張揚。
他開口,語氣低沉,偏生像隱藏著種種複雜難明的情緒。
“你給我的劍法很強,強到超出了我的想象。我殺了很多人,滅門滅派,我從未見過像青冥劍這般強橫的武學。起初我以為是那些人的武功不濟,還遠未到接觸門中高深武學的地步,直到遇見了那個禿驢。
白馬寺不愧是武道聖地,只是一個遊歷的和尚,竟然會白馬寺的七大絕學,然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