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他這麼問,又拿著信確認了一遍,點了點頭,“是啊,怎麼了?”
蕭祁的手指優哉遊哉的點著桌面,沉思著道:“那就是說他已經給了君君王子身份,也就是承認了老趙頭國丈的身份了是不是?”
我愣了一下,想了想,遲疑著點了點頭,“應該是這樣吧,不然也就談不上什麼正式祭拜了。”
蕭祁臉上露出滿意的笑容,輕輕拍了一下手掌道:“這樣就再好不過了。”
我詫異的看著他,不明白他的意思。
蕭祁看了我一眼,解釋道:“我正愁沒辦法將左相拉下來,這個劉淮倒是個好藉口。”
我吃了一驚,聲音也提高了不少,“什麼?你想把左相拉下來?哪有那麼容易啊。”
蕭祁站起身來,一邊在房中踱著步子,一邊慢慢的道:“左相任人唯親,將自己的親侄子派向晉城做城守,偏偏這個侄子犯下了十惡不赦的大罪,你說他還能做這個左相麼?”
我反應過來,原來是這個意思。左相是不是任人唯親不知道,但是劉淮的確是作惡多端,如果真的能將他懲治了也好。想到這裡,我對蕭祁道:“那我馬上就寫信給赤川,告訴他實情,叫他到時候狀告左相,皇上便有理由罷黜他了。”
蕭祁先是點了點頭,同意了我的建議,接著又勾著嘴角意味深長的笑了笑,“不用父皇罷黜他,我便可以。”
一下子反應過來,是了,如今玉璽就在他手中,據他自己說,傳位聖旨也拿到了,只是我沒見到,也就是說,他現在儼然已經是皇上,差的只是一個虛銜而已。而實際上,整個朝政都已被他把持了。
正在想著,門邊又傳來敲門聲,我回過神來,走過去開門,見段豫站在門外。
他還沒開口,我便趕緊道:“是不是要出發了?我們這就來。”
誰知段豫卻搖了搖頭,“不是,看來我們今日是打不成獵了。”
我詫異的看著他,“為什麼?”蕭祁也從身後走到了門邊,“怎麼了?為什麼不去了?”
段豫看著蕭祁,猶豫著道:“剛才宮中有人來報,說皇上他的身體又有了變化,恐怕……不太好。”
蕭祁身子猛地一晃,我趕緊扶住他,只見他整張臉都慘白如紙,眼中一片悽愴之色,簡直已經茫然的沒有了焦距一般。段豫在一邊擔憂的看著他,不停的安慰著他。許久,蕭祁才穩住了情緒,臉色稍稍恢復了些,“那……我們還是趕快回去吧。”
我點點頭,段豫道:“那我去通知東海王和王妃。”說完便轉身離開了。
我扶著蕭祁走回桌邊坐下,蕭祁卻一下子想起來了什麼,對我道:“你現在就寫信給赤川,另外再寫一封信給博忠,叫他趕來京城。”
我一愣,“博忠?嚴傳正?你叫他趕來做什麼?他是秣陵城守,怎能擅離秣陵?”
蕭祁抬頭看我,“你忘了我有皇帝信璽了,可以調遣。”
我這才想起來當初被自己帶出宮的皇帝信璽,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而後又不解的問道:“那你叫他來做什麼?”
蕭祁眯了眯眼,“時間不多了,父皇身子這般不好,我必須要做好最壞的打算,在最短的時間裡把左相除去。”他看著我,慢慢的吐出後半句,“所以,我自然是叫他來做左相。”
第二卷 樓前相望不相知,陌上相逢詎相識 第一百二十章 傳位詔書第一百二十章 傳位詔書
因為皇上身體突發變故。我們五人只在別院待了一晚便回了祁王府。蕭祁更是毫不停頓的又趕去了宮中,蕭哲自然也一同前往。
我不放心,在蕭祁臨行前,囑咐如意有什麼訊息一定要第一時間回來告訴我。如意知道事情輕重,忙不迭的點頭稱是。
結果蕭祁和蕭哲這一去便是好幾天,陸黎兒每天都擔憂的過來問我宮中境況,吉祥如意也已經被打發了回來,只有李勝陪在蕭祁身邊,一時間我也收不到任何訊息,結果便是兩人相對嘆息。
好在到了第七天的時候收到了蕭祁的迴音,他寫了封簡單的書信說明了一下現今宮中的境況,皇上身體每況愈下,他與蕭哲輪流著照應,侍候在側。我心裡擔心他的身體,自己還是個病人,還要照顧皇上,恐怕這會兒蕭哲才是最累的那個,他身邊可是兩個病人啊。
蕭祁在信裡也沒提到什麼時候回來,結果一等又是五日。皇上身體不適的訊息已然傳遍整個大梁,全國的人都開始猜測祁王會不會即位成為新帝。蕭祁當時身中餘毒的訊息雖然已經是朝中盡知,但是普通百姓卻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