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子,沒到時候決不能輕易丟棄。”太后的眼中閃著堅定的光芒,那種堅定不是面臨什麼突發災難時的從容不迫,而是一種看盡了人間滄桑後的大徹大悟。
我明白過來,微微垂眼,點了點頭,“太后的話,九歌明白了,明日便會向十皇子提起這事,請他調幾名御醫過去為太子診治。”
太后愣了一下,點了點頭。而後她突然笑了起來,邊搖頭邊道:“靖兒……這個孩子最不像皇家人,也從不與哀家和皇上親近,哀家在他母妃去世之後才見到他,那年他都已經十六歲了。當哀家第一眼看到他的時候,就覺得他的心中藏了太多的事,有太多的目的。而現在……”
我聽得正入神,太后卻突然停了下來,於是忍不住追問道:“現在怎麼了?”
太后微微皺著眉。眼裡似乎有些哀傷,似自言自語般接著道:“現在哀家居然發現祁兒也給哀家有這種感覺了……是不是孩子大了都會這樣?曾經皇上是這樣,現在祁兒也是這樣,難道惠妃一死,他們就變的全不是自己了麼?”
我沒想到太后會突然提到蕭祁,有些震驚,但還是趕緊平復下心中起伏的情緒,小心的試探著道:“王爺心中藏著什麼事麼?”我想知道太后到底知道多少事情,她會不會也知道蕭祁的最終目的。
太后恍惚的眼神略微清亮了些,似乎從剛才的怔忪間恢復了清醒,她嘆了口氣道:“九歌你又何必在哀家面前裝傻。哀家知道的可能還不及你多。”
我心中大震,眼睛大睜著不可思議的看向太后,不知道該作何回答。眨眨眼睛讓自己恢復常態,我驚猶未定的對太后道:“其實,九歌並不知道王爺藏著什麼,他……對我十分坦誠,似乎沒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太后低低的笑了幾聲,臉上染起一抹奇異的紅暈,“坦誠?倘若他對你坦誠,上次見你們時,你們便不會那麼彆扭了。祁兒什麼都好,偏偏缺的就是對別人的信任,他不是會對你說謊,但是有些事情他會選擇不說。不過,他倒不是天生的這般……”太后說著陷入了沉思,好像在回憶著什麼,神情時喜時憂。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在我探究的目光下回過神來,淡笑著道:“祁兒變成這樣有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因為他的母親惠妃。”
我奇怪的皺了皺眉,“因為惠妃?”
太后點點頭,“惠妃的死看上去沒有異樣,實際上卻是疑點重重,當初皇上為了保護祁兒免得步上他**的後塵,便設計故意將他逼出宮去,又封了皇后的兒子做太子,這才讓他安穩的過了這麼多年。”
我在恍然大悟的同時更多的卻是震驚。原來是這樣,太后說她自己和太子都是平衡權勢的棋子,原來是這個意思。太子是不是知道?所以他不甘願。自己已經成為蕭祁的擋箭牌,為他擋去了所有覬覦皇位之人的明槍暗箭,現在還要承擔著隨時會失去妻子的患得患失。難怪太后會說他也是個可憐人。
他的確是可憐人,可憐他遇上了這樣的父皇,遇上了這樣的時局。
原來蕭祁的每一步都有皇上在參與,難怪會一直很順暢。突然想到一個可能,我試探著問太后:“那護國將軍是不是也是王爺這邊的人?他當時是故意在西域戰敗,而後才將王爺順利的推上了前線?”
太后嘴角勾起笑意,看著我點點頭,眼中滿是讚賞之色。“難怪祁兒會選擇你,一點就透,果然有些聰明勁兒,沒給我們商家丟臉。你說的不錯,鄭定山是皇上的人,他奉皇命故意戰敗,毀了常勝將軍的名聲,自然心中十分不平,聽說前段時間為了兵符的事情還跟祁兒鬥了很久的氣。只是哀家身居後宮,久不問政事,所知不多罷了。”
我撇了撇嘴,心中暗想:不問政事都知道這麼多事了,要是問了還得了?
太后說完這些,突然問我:“你現在知道祁兒的目的是什麼了吧?”
我一愣,“什麼目的?”心裡卻是在打鼓,太后到底還知道些什麼?
太后嘆了口氣,緩緩道:“自然是為母報仇了……”
聽到這話,我突然怔住了。一直以為蕭祁的目的是為了滿足自己想要君臨天下的慾望,難道他是為了擁有足夠的權勢去報仇雪恨?難道這麼久以來我都誤會了他的初衷?
太后臉上的倦意越發重了,她朝我擺了擺手,“你下去吃些東西吧,想必到現在也該餓了。哀家也乏了,是時候休息了。”
我聽出她口中逐客的意思,點點頭,將她扶著躺好,仔仔細細的給她蓋好被子,而後才恍恍惚惚的走了出去,腦中還在回想著太后的話。為什麼她會突然跟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