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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

佛失去了所有的支柱。父皇突然召見,十皇弟和皇后也在。

父皇斥責我將娘生前最愛的白玉簫遺失,我還不明白這其中的意思,而後他再提到我吹曲的事情,嚴厲的斥責我這是不孝。我並不笨,立即會意父皇態度的忽然轉變必有深意,於是提出搬出宮去,為娘守斬衰之孝。那一刻,我似乎看見父皇眼中欣慰的光芒。

皇后為我說情,若有若無的提及立太子之事。我只好順著她的話推辭,父皇立即嚴詞斥責我。我想,我們父子有的時候真的很有默契。

我順利的搬出宮,臨走時甚至沒有看十皇弟一眼。這個弟弟我從來就沒有看清過他的真面目。他永遠都對我笑著,只是有時候我不小心一轉身的瞬間,會捕捉到他眼中來不及掩飾的嫉恨和悲憤。

娘說過他**越才人亦是跟可憐人,所以我從不在乎十皇弟對我是曲意迎合亦或是真心相待,我只會對他好。但是現在我要搬出宮去了。他從頭到尾一句求情的話都沒有。雖說我與父皇是在演戲,但是想到這點,我仍忍不住心寒。

只拜別了皇祖母一人,我決然的走出了生活了十七年的皇宮。

三年的時光說長不長,說短不短。在為娘守孝的第二年我遇見了秦太尉家的長女秦桑桑,年華正好,活潑嬌俏。那時她笑盈盈的走到我跟前,仰著臉問我:“你就是九殿下?長的可真俊。”說完又忍不住臉紅起來,可愛至極。

可能是太過孤寂,可能是太過封閉,所以乍一感受到她陽光般的暖意。我便沉醉其中,不可自拔。我漸漸開啟自己因為失去娘而早已冰冷的心,亦不去想父皇和皇祖母長久以來的故作冷漠,開始嘗試著品嚐開心的滋味。

然而,就在我越發迷戀桑桑的時候,一道聖旨突降,打碎了我所有的夢。那日的陽光白的晃人的眼,一如桑桑哭泣的臉。她哽咽著道:“皇上將我許配給了太子……”

太子,那個為了要保護我而被父皇故意推上去的皇后的兒子。

只是,為什麼一定要是桑桑?為什麼不是別人?大梁的官家小姐多的是,條件好的也不計其數,為什麼偏偏要將我依賴的桑桑搶走?

心裡從未體會過的情緒在肆意生長,我意識到那是憤恨和不甘。為什麼我要一直依靠父皇的保護?為什麼我就不能得到我想要的?

我不甘心。

我不甘心,卻沒有說出口。我刻意的迴避八弟,他每次來我都避而不見。他多少也得知了桑桑要進宮做太子妃的事情,越發的關心我。只是他越關心我,我就越要逃避。

我終於病倒了,其實只是身子有些虛弱,不願動彈而已。八弟卻著急的不行,他在我床邊走了一圈又一圈,最後終於想起來什麼,高興的叫道:“差點忘了,小九三天前回家了,我去找她。”說完,便奔出門去。

我想了好久,才想到他口中的小九是商九歌。

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

九歌來了。她原本以為我有病,趕緊為我切脈。稍帶暖意的手指搭在脈上,感覺很舒適。然而下一刻她便變了語氣,她診出我並沒有病,開始追問八弟。

八弟果真什麼都說了。我聽著他們兄妹二人討論桑桑這件事,心裡很不舒服。過了一會兒,九歌像是故意要開導我一樣說道:“秦桑桑為什麼不爭取一下呢?既然都是皇子,皇上未必就會只顧太子而對九皇子不上心啊。”

桑桑為什麼沒爭取?她只是個女子,女子婚姻大事只聽父母之言,何況這婚事還是父皇定的。她能爭取麼?敢爭取麼?

商九歌,真是個異想天開的女子。

九歌又跟八弟說了會兒話,然後就在我一恍惚間。支走了八弟。她在我床邊坐下,語氣似乎有些猶豫的說道:“我說,呃,九殿下,我知道你身份特殊,被我一個商賈之女說三道四肯定不高興。但是作為一個大夫,我真的很看不慣你這種無病呻吟的人。”

她居然說我是無病呻吟之人?我皺了皺眉,心中有些惱火。

她又道:“你有沒有想過,你這副要死不活的樣子被天上的惠妃娘娘看到了,她會有多傷心?好男兒志在四方,你卻為了一段早已逝去的戀情魂牽夢傷,你值得麼?你可知道在你傷春悲秋的時候,並沒有別人同情你,反而只是鄙視你的軟弱而已。你難道還指望秦桑桑會因為你這一時的淒涼而回頭嗎?”

我心中一陣驚愕,一陣愧疚,一陣哀傷,最後還只是皺了皺眉。

接著,她便說了那句讓我一生都難以忘懷的話:“你要想尋回你今日所失去的一切,就要從現在開始,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