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已經親自端著水進了門來,懷裡還抱著一疊衣服,看樣子是個不習慣假以人手的人。
我示意他將水放在床頭的凳子上,先抄了些水淨了手,然後邊開啟藥箱找創傷藥,邊吩咐段豫:“還不給你們將軍解開衣裳,擦乾淨身子?”
段豫應了,趕緊上前動手解將軍的衣服,只是手抖抖索索的不利索,甚至有好幾次弄的床上原本昏睡著的人呻吟起來。我哀嘆了一聲,上前把段豫推開,“好了,好了,我來吧。”段豫一副如蒙大赦的表情,立馬讓開了。
我坐到床邊開始動手,一解才發現他一身血跡已經將衣服和皮肉粘在一起,難怪剛才段豫一副抖抖索索的樣子,其實我也想抖啊。
我強壓下內心的恐慌,用毛巾蘸了水在他胸前將衣服打溼,慢慢的讓凝固的血液跟衣服分離,這才將他的上衣解開,露出傷痕累累的胸口。我閉了閉眼,好半天才敢面對這麼可怕的傷口。他的胸口橫七豎八的劃了好幾道傷痕,有幾道血肉模糊,慘不忍睹。
而最令人驚訝的還是傷痕的顏色,居然不是正常的暗紅色,而是紫的發黑的顏色,我心中一驚,頓時明白過來,趕緊撲到藥箱邊翻箱倒櫃的找師父留給我的回春丹。看我這麼慌張,段豫也有些慌亂,趕緊走近問我:“怎麼了?出什麼事了嗎?”
我擺擺手,“別打擾我,我現在不能分心,你給我出去。”段豫一愣,看了床上的人一眼,猶豫了一瞬,卻還是很聽話的出去了。這時嚴傳正給我安排的兩個下人也進來了。也許嚴傳正也知道這裡場面太過震撼,所以派了兩個男僕給我,但粗粗一看,感覺是很伶俐的人。
兩個下人看了一眼現場,有些震驚,但還是一下子就冷靜了下來,給我行禮道:“見過商大夫,小的吉祥(如意)是來幫忙的。”
我點點頭,其實連長相也沒看清,就吩咐道:“吉祥,你先給他清洗傷口,記住要把毛巾擰乾,然後用溼毛巾把黑血吸出來,儘量把血吸乾淨。”左邊一個男僕立即應聲上前接過我手中的毛巾動起手來。我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