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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太認真了吧?

我微微抬起頭仰視著他,他頎長的身影孤寒料峭,卻挺拔俊秀,月牙白的長袍,寬大的衣袖隨風輕輕擺動,如墨的雙眸中滿是堅定和深情。假如沒有那張契約書,我也許會真的相信蕭祁所說的話是發自真心的。但是此時此刻,我卻不得不說,蕭祁他是個好演員,是個演技十分精湛的好演員。

感覺到我的眼神,蕭祁垂下頭看向我,但只一瞬,他的目光又越過我的頭頂向我右邊看去。我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果然,秦桑桑正一臉複雜的看著他,嘴唇微微開合,卻最終還是緊緊地抿住。

再轉頭時,蕭祁已經撇開眼去,有意不讓我猜測他的心思。

就在這僵持的瞬間,皇帝終於開口了,他有些嘆息的道:“自古情關最是難過,你能在滿朝文武面前發這種誓言,的確是證明了你對商小姐的真心,可是這也說明你胸無大志,英雄氣短。祁王,你可要好好反思一下了。”

我細細的觀察著皇帝的表情,他雖然這麼說,眼中卻似乎並無責備之色,好像還很欣賞蕭祁的表現。

太后這時說話了,“想不到這兩個孩子竟這般痴情,真是叫哀家吃驚了,不過這樣也好,九歌這孩子心思細膩,祁兒以後有她照顧,哀家也就放心了。”

蕭祁趕緊跪下道:“謝皇祖母成全。”他這麼一說,眾人自然也就認為太后默許了蕭祁的誓言,自然不敢再說什麼。皇后和一邊剛剛臉上帶了一絲希望的劉承志都只好悻悻的閉嘴不言。

正以為這一關就要過了的時候,一個如洪鐘般的聲音響了起來,“人人都說祁王殿下在西域是如何如何的英勇,卻沒想到原來不過是個只知兒女情長的人罷了。”

這句話挑釁的意味實在太過濃厚,我詫異的看過去,只見一個留著短鬚,頭髮花白,目光如炬的老人坐在右手邊第二個位置,介於太子和劉承志的位子中間,正目光炯炯的看著蕭祁,嘴角帶著譏誚的笑意。

蕭祁轉身站定,口氣沉穩的衝他道:“鄭大將軍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本王的私事也要老將軍您插手?”

原來他就是三朝老將,先帝親封的護國將軍鄭定山。連當今聖上都要禮敬三分,難怪他會這麼囂張的說話了。

說起來,段治還是他老人家的學生,可是即使如此,蕭祁先是奪了鄭定山西域統帥的位置,又取代他大敗西域聯軍,贏得了無數美名,現在又要謀取他手中在西北十五城的兵力,難怪兩人會有些爭鋒相對了。

聽段豫說,蕭祁成親後,皇帝會將鄭定山在西北十五城的兵力移交給他,但是現在看來,似乎不會那麼簡單了。

鄭定山顯然不善於言辭,蕭祁這樣一個不痛不癢的反問,便將他置於難堪的境地中。的確,這是皇子的婚事,他一個做臣子的,哪有什麼權利來指責皇子的選擇?所以,在蕭祁反問過後,其他人都紛紛向鄭定山投去了異樣的目光,有的幸災樂禍,有的搖頭不屑,有的微微擔憂好半天鄭定山才開口道:“老夫失言,祁王莫怪。”聲音粗澀,似乎說的很不情願。

皇帝終於開口,有些不耐煩的道:“好了,好了,不過一個婚事,竟扯出這麼多事出來。唉……就這樣吧,想必惠妃也願意是這種結果的。”

太后亦在一邊道:“皇上說的不錯,哀家也這般覺得,既然這樣,倒不如趁早將這兩個孩子的婚事給辦了,也好讓惠妃的在天之靈早些安心。”

我心中一驚,還未做任何反應,只聽皇帝介面道:“母后所言甚是,便這麼辦吧。”他微微掃視一眼座下眾人,目光在左邊偏遠一些的角落裡停住,問道:“禮曹尚書令好好查查最近哪日是黃道吉日,儘快報上來。”

被皇帝盯住的中年男子趕忙起身上前拜倒,“起奏陛下,微臣昨日恰巧算過,最近的吉日便是六日後的六月初八,只是時日太短,恐怕婚禮會安排不周當。”

皇帝聽後有些遲疑的看向太后,太后亦微微踟躕。蕭祁突然拱手朝皇帝道:“父皇不必猶豫,兒臣與九歌都不是講究虛禮之人,何況大梁剛經戰事,國庫早已不豐,怎能再為兒臣的婚事大操大辦?依兒臣看,還是一切從簡吧。”說完淡淡的掃了我一眼。

我接到這眼神,立即會意,也趕緊道:“祁王說的是,九歌也是這麼想的。”

皇帝還沒說話,太后先就憐愛的看著我們笑了起來,臉上滿是欣慰之色,“難為你們兩個孩子這般懂事,要是拒絕了就真的叫哀家不忍心了。”說完她看向皇帝,“皇上怎麼看?不如就依了祁兒和九歌的話吧。”皇帝見太后都這麼說了,也不再遲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