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管家是何等精明之人,立馬明白過來我這是責怪他失職,放了這婦人隨意在王府走動。他趕緊躬著身子對我道:“王妃恕罪。這位嬤嬤身上有宮裡的令牌,奴才實在不敢阻攔她進來啊。”
我聽他這麼說,心裡便有些不安。秦桑桑的乳孃為什麼要拿著宮裡的令牌闖進王府,莫非是出了什麼事?如果出了事,她為什麼不找蕭祁而來找我?
那婦人聽完周管家的解釋,趨前幾步到我面前,惴惴不安的看了我一眼才對我道:“王妃見諒,奴婢本不該這麼冒失的闖進王府,只是事出突然,奴婢也沒有法子。驚擾了王妃,是奴婢的錯,等王妃救了我家主子,奴婢任憑王妃處置便是,只是現在還請王妃聽奴婢說完事情原委。”
我挑了挑眉,“你說救你家主子?你家主子怎麼了?”吉祥如意每日隨蕭祁進宮總是會帶回來一些資訊,我可沒聽到太子妃出什麼事的訊息。
婦人又湊近了些,小聲道:“王妃容稟,我家主子這幾日一直身體不適,頭暈腦脹不說,還一直食慾不振,臉色也不是很好。本來是要宣御醫瞧瞧的,但是太子殿下他……”她頓了頓,有些猶豫的接著道:“但是太子殿下不願那些御醫給主子治病,奴婢無法,實在擔心主子身子,便偷偷取了主子的令牌出宮來找您,您上次救了奴婢。奴婢對您的醫術自然是瞭解的,還望王妃千萬不要推辭才好。”
秦桑桑怎麼會突然身體不適?我皺著眉沉思著:難不成是有人成心陷害?可能是前世這類電視劇的看多了,我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個。見婦人還在等我的答案,我想了想,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好吧,既然如此,你且等著,我叫人取藥箱來。”
婦人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神色放鬆了許多,連聲向我道謝。我一邊叫吩咐周管家去出塵園給我取藥箱,一邊在心裡腹誹:你手裡有東宮的令牌,我能怎麼樣?當然只有服從了。終突然有些明白蕭祁為什麼一心想要那高不可及的位置了,有權勢就是好辦事啊。
周管家取來藥箱,我在心裡盤算了一下,對他道:“假如王爺問起我的去向,就說我回商府去了,不要說起這位嬤嬤來府中的事情。”蕭祁此時在書閣處理事務,吉祥如意陪在身邊,應該不會這麼及時得到訊息。
周管家有些猶豫的看了我一眼,而後才點了點頭。我心裡無奈。蕭祁的人就是對他忠心,想要叫他們說個小謊都這麼難。也不知道他是用了什麼手段把這些人收的這麼服服帖帖的。
其實我只是為了讓蕭祁不要太擔心而已,他與秦桑桑既然彼此還有情,那他要是知道秦桑桑身體不適卻又得不到御醫的醫治,肯定會心中焦急,到時候自己的身體就顧不過來了。只是,這個想法,又叫我自己有些不舒服。
我深深吸了口氣,背起藥箱對婦人道:“走吧,早去早回。”
婦人趕緊點點頭,微微後退一步,示意我走前面。我見她雖是太子妃乳母卻態度恭謹,心裡不禁對秦桑桑馭下的能力有些讚賞。
婦人邊走邊介紹了自己,原來她夫家姓金,人家都稱她一聲金嬤嬤,秦桑桑是她一手帶大的,感情自然深厚無比,難怪見秦桑桑如此她會這麼焦急了。金嬤嬤既然是偷偷取了秦桑桑的令牌出門來,當然不敢大搖大擺的坐東宮的馬車,因此去宮裡我們用的是祁王府的馬車。
坐上馬車正要啟程,周管家走了過來,隔著車簾對我道:“王妃,宮中禮儀繁多,還是讓李勝駕車送您去吧,他每日負責送王爺進宮上朝,對宮裡也熟悉些。”
我掀開簾子,衝他點點頭,“你說的有理,叫那個李勝來駕車吧。”其實這個李勝我並不認識。只是聽周管家說了,便採納了他的建議。宮中規矩繁多,既然他經常駕車去宮裡,那他去是最好不過的了。
稍稍等了一會兒,李勝便走了過來,我定睛一看,這平凡樸實的臉,這恭恭敬敬的態度,居然就是那天送我和君君回去的車伕。這些時日沒見,我倒把他給忘了,沒想到他居然是負責蕭祁每日上下朝的車伕。
李勝朝我拱了拱手,便跳上車子,嫻熟的駕車離開王府門口。我心裡這時才明白過來。好個聰明的周管家,我叫他不要告訴蕭祁我的去向,他就叫來李勝監視我。早就看出來李勝是蕭祁的心腹,不然當日也不會由他傳話給我說蕭祁可以幫我調查君君的身份了。
蕭祁果然厲害,千算萬算都會在他面前漏算一步,怎樣都沒辦法逃出他的眼睛。我本是為了他好,倒被他那個忠心不二的管家給會錯了意。
一路無奈又氣憤的想著,很快便到了宮裡。李勝在內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