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行山,呈東北-西南走向,綿延400餘公里,它是中國地形第二階梯的東緣,也是黃土高原的東部界線。
此時,一個少年正走在綿綿的群山中。
少年個子不高,也就一米七三。身體消瘦,但很是健壯。
少年上身穿著一件白色的粗布的對襟坎肩,粗壯的胳膊露在外面。雖然此時已至深秋,天氣已然寒冷,但是少年似乎沒有一點冷的意思。他甚至故意的敞開前襟,把雄壯如鐵的胸膛坦露了出來。同時袒露的還有腹部的八塊腹肌。
少年叫胡周,胡家村人氏,自幼習武。十歲那年拜了父親搭救的一位老武師為師,學習師父的絕學形意拳跟五虎斷魂槍。十二歲跟隨師父離家,迄今已經整整五年。
今年,是民國二十一年。
少小離家少年歸,只是回鄉的路已經記不清楚。胡週一路走一路打聽,終於來到了家鄉所在的鎮子外面。回家的路,已經能依稀記得。
既然回家的路已經找到,胡周也就沒有急著回家。他此刻正站在一座高高的山峰上,向著南方眺望。那裡,埋葬著他受傷而死的師父,以及被人冤枉殺死的師兄。
撲通……胡周突然跪了下來,一個頭磕在了地上。抬頭時,額頭已經見了血痕。兩行清淚自眼中滑落,在佈滿風塵的臉上刻出了兩道淚痕。面前,則是燃燒的幾沓黃表紙。
“師父,您臨終的時候把我託付給他們,他們做到了,對我照顧的很好。我的武功也練至大成,師兄也不再是我的對手。恐怕師兄們已經告訴您了吧?”
咚……又是一個頭磕在了地上。
“許師兄,黃師兄。你們不讓我找他們報仇,我也做到了。可是,我不甘心啊……。你們總說為了民族,為了國家,讓我跟著他們好好幹。可是,你們……你們死的時候面帶微笑,可是我的心裡憋屈啊……!”
咚……
“對不住了,兩位師兄,我沒有再跟著他們在一起。雖然他們確實是在為了整個民族而努力。可是,師兄啊,我害怕啊,我害怕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我害怕我會忍不住出手報仇。你們知道的,我若出手,他們沒人擋得住。”
咚……
“師兄,師父,我回到家了,從此跟他們再無關係。但是,身為男兒,既然仇不能報,恩卻不能不還。我在回家的路上,順手解決了五個過敏黨的高階軍官,就讓這五個人的死,來償還他們對我的照顧吧……”
咚……五個風乾了的人的左耳朵被扔進了火中。
“師父,師兄們,我要過自己的生活了。既然從此無法再為民族而戰,那就為民族的繁衍做貢獻吧。請原諒我的食言,請原諒我從此無法再去看你們……嗚嗚”
咚……
胡周的聲音在風中飄散,消散在太行山的山間。
這個倔強的少年,忍著心中的悲痛,輾轉了幾千裡地,回到了他的家鄉。就在到家的前一刻,他強忍的悲痛再也無法抑制。在這個孤獨的山峰上,他把這些天來所有的悲痛,憤怒,都化作了磅礴的淚水,滴落在了家鄉的山峰之上。
半個小時之後,發洩完了的胡周從隨身的挎包裡拿出一個軍用水壺。清澈的山泉水從頭頂滑落,打溼了頭髮,打溼了臉龐,也打溼了胸膛……
一條粗粗的麻繩懸掛在一座峭壁的邊緣,胡周從峭壁上順著繩子滑了下來。落地後,拿起繩子隨手一抖,被抖出的繩彎如波浪般的順繩而上。峭壁之上綁在一棵大樹根部的繩結被抖了開來。
盤起大繩,胡一舟拿起放在峭壁邊上的大槍扛在肩頭,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下了山坡。
啪,一塊石頭被丟進了路邊的草叢。
咕咕……撲啦撲啦,一隻七彩山雞飛了起來。
噗,又是一塊石頭飛過來,七彩山雞剛飛起的身子無力的掉落。
這個年代的中國,還沒有經受過後世改革開放大發展的洗禮,也還沒有經歷過各種工業垃圾、工業廢氣的蹂躪。許多地方的自然風光依然保持著原始的狀態,各種野物也是比比皆是。只要你有能力,就能獵取到。這也是胡周能夠隻身輾轉幾千裡回家的依仗之。
從那邊回來的時候,他只是帶了兩塊大洋跟師傅給他的一把匕首。現在,他的挎包裡光大洋就有五十多塊。這其中有大部分是那五個軍官“貢獻”的,其他的則是他用獵物換來的,包括他置辦這些裝備的錢。
中午,一處山坡的密林中央,一堆篝火燒得正旺。
胡周正盤腿坐在篝火的邊上,篝火上面的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