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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範先生分析得透徹,王妃不連坐,這也算不幸中大幸,趙琛神色間有些惆悵,悶聲道:“王妃病重,若聽到這個訊息,只怕命不長了。”

趙琛說罷,喚滿喜吩咐下去,“闔府任何人不得提及此事,尤其當王妃的面,一個字不能透露,讓上房的下人把嘴管嚴點。”

梁王妃陳氏仍住在上院,一切照舊,趙琛嚴令隱瞞這一訊息,任何人不能走漏風聲。

梁王府後花園水榭裡。

姬夫人搖著團扇,望著眼前一個侍女,輕聲細言道;“怎麼,你主子又有何吩咐?”

那個侍女道:“奴婢主子說了,讓夫人把三司判王爺跟王妃義絕的事,設法讓王妃知道,相信這對夫人不是什麼難事,夫人定能辦好。”

姬夫人望著水榭外一叢花樹,“這可有點缺德,王妃已病成這樣,難道她就這麼急,一刻都等不得了嗎?”

那侍女冷笑,“夫人難道忘了,當初王妃是怎麼對待奴婢主子的,王妃暗做手腳,令奴婢主子身敗名裂,如今不上不下,身份尷尬,這一切都是拜王妃所賜。”

姬夫人徐徐搖了兩下美人團扇,唇角一抹嘲諷的微笑,不細看不會發現。

“這件事夫人若是照做,自有夫人的好處,奴婢的主子一向不輕許,那一次都兌現了。”侍女說著話,神態傲然,姬夫人瞧了她一眼,連這眼神都像她那個主子,清高孤傲,目空一切。

“好吧!不過對王妃我就做最後一次,我怕壞事做多了,不得善終。”姬夫人道。

那侍女暗自撇嘴,姬夫人愛財如命,一個人若有一樣東西愛得甚至超過性命,那這個人就有了軟肋,有法子擺佈,主子的眼力不錯,抓住她貪財愛小,誘使她做了一路,上了賊船,想下去就難了。

姬夫人突然問;“我有點好奇,你主子為何自己不出手,反倒讓我出頭做這些事,這區區小事,她不是易如反掌,是不是怕王爺一旦發現,破壞她在王爺心目中形象,指望有朝一日取王妃而代之,跟王爺鸞鳳和鳴。”

那侍女頓了下,冷臉,“這些夫人不需要知道,奴婢主子至於有什麼打算不必告訴夫人,夫人只依吩咐行事,事成後,好處一分不短夫人的。”

姬夫人唇角隱隱露出微笑,機會來了,看來這位早就等得不耐煩了。

時雪閣裡,趙琛撫摸柳絮用過的東西,幻想柳絮在時的情景,柳絮走後,屋裡的擺設一件沒有動過,打掃清理灰塵都是趙琛的貼身太監做,太監們知道王爺的禁忌,小心翼翼生恐碰壞任何東西,所有屋裡的擺設,原來怎麼放置,依原樣不動,就連柳絮走時,妝臺上躺著一把玳瑁梳篦,還擺在那裡,位置都沒有動過,紫檀衣櫃裡的衣物,原封不動掛著。

趙琛閒暇時候,每日都會過來,柳絮有一張自畫小像,走時遺落,趙琛命人裱起來,掛在書房裡,一抬頭就能看見的地方。

宮保等貼身太監習慣了,王爺只要呆在時雪閣裡,不是發生大事,不去驚動王爺。

趙琛輕輕拉開靠西牆描金繪花卉紫檀衣櫃,撫摸柳絮曾經穿過的衣裙,似乎感受到柳絮留在上面的體溫。

宮保略急促的腳步聲上樓來,“王爺,不好了,王妃吐血,昏厥過去了。”

趙琛猛醒,脫口道:“快傳王御醫。”

大步下樓,邊問:“不是說王妃的病情穩定下來,有好轉跡象,怎麼突然發病?是受了什麼刺激?病情反覆。”

“事情急,奴才沒細問,也不清楚,剛聽到上院的丫鬟來報,奴才不敢耽擱,立馬來回王爺。”宮保跟在王爺身後,小跑才跟得上王爺的闊步。

上房,下人們一陣驚慌,王御醫到時,王妃陳氏牙關緊閉,面色青白,氣息遊離,幾個貼身丫鬟圍在床前,哭喊,“王妃,主子,醒醒。”

王御醫即刻急救,許久,陳氏哼了一聲,悠悠輕微吐出一口氣,。

“王爺來了。”門外小丫鬟喊道。

趙琛跨步進門,屋裡侍女兩旁跪下,王御醫施禮,“臣拜見王爺。”

趙琛揮揮手,“免禮。”

“王妃怎麼樣了?”趙琛上前,驚見陳氏躺在臥榻上,面如白紙,氣息奄奄,語氣焦急。

王御醫道;“回王爺,王妃方才兇險,不過現在沒事了。”

趙琛道;“頭幾日不是說病情好轉,怎麼今突然發病?”

王御醫一臉狐疑,“臣也納悶,王妃的病情緩解,不知為何又突然犯了,其中的原因,臣以為還是問問王妃身邊侍候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