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故意害她,素雲姨娘不由憤怒,誰對自己懷恨,欲除之而後快,主子裡頭只有兩個,吳淑真和錦繡,吳淑真和自己在前面,不可能是吳淑真,若咬定是吳淑真,又有幾個丫鬟看見,當證人,不佔理。
方才那丫鬟說錦繡在自己身後,當時情緒激動,沒看見身後都有誰,那陷害自己的人十有□□是錦繡那賤人,一定是她在背後推了自己一把,以至於站立不住,才跌倒滾落橋下。
對了,不管是不是錦繡那小蹄子,爺問起,一口咬定是錦繡謀害,先除掉錦繡心頭之患,然後,她在跟吳淑真對陣。
不管怎麼說先出口惡氣,錦繡跋扈、囂張,自己生了不少暗氣不說,她還在爺跟前說自己壞話,時日久了,令爺對自己疏遠。
打定主意,她輕輕哼了聲,一隻素手撩起簾子一角,是吳淑真的臉從紗帳外露出來,看她睜眼,欣喜地道;“妹妹總算醒了。”
帳子外又冒出邵英傑的臉,關切焦急地問:“你怎麼樣了?沒事吧!不用多想,胎兒沒了,不是你的錯。”
素雲鼻子一酸,輕聲啜泣,邵英傑道:“你先別隻顧著哭,把事情弄清楚,你是怎麼摔下去的?”
邵英傑這一問,素雲姨娘哭得更加厲害,抽抽搭搭的,快要背過氣去。
邵英傑皺眉,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說出來,有我,別怕,我給你做主。”
素雲姨娘哭得更加傷心,“爺就別問了,是婢妾不好,婢妾不該去後花園。”
邵英傑更加深信不疑,有人害素雲姨娘,厲聲問:“快說,是誰暗地裡做的手腳?”
說吧,朝身後的晚秋、柳絮、錦繡狠狠地掃了一圈,錦繡面色平靜,心裡樂開了花,素雲姨娘小產,肚子裡的胎兒沒了,日後沒有依仗,看她能耐我何。
這時,吳淑真也道;“妹妹就是心太軟,是那個背後害你,你指出來,有我和你爺做主,就是我和你爺做不了主,還有老太太,妹妹別怕,實話說出來,免得無辜之人白擔了嫌疑。”
說吧,朝柳絮、晚秋、錦繡道:“你們三個過來,讓素雲姨娘指認。”
柳絮、晚秋、錦繡三個不得不走上前,錦繡心裡暗罵,素雲這狐狸精,臨死還抓個墊背的,胎兒沒了,還想誣陷別人。
朝邵英傑委屈地道;“當時婢妾臉朝湖水,根本就沒留意素雲姨娘,審丫鬟何至把婢妾捎帶上。”
邵英傑瞪了她一眼,嫌她多話。
吳淑真朝帳子裡的素雲姨娘道:“妹妹不消說話,是誰你就用手指一指。”
三個人有點緊張,就連屋裡的婆子媳婦都跟著大氣都不敢出。
錦繡這時方有些害怕,心裡突突的跳沒底,自己平日跟素雲姨娘有過節,萬一她今故意報復,轉念,橋上還有這些人,誰都看見自己離素雲姨娘隔著有幾步遠,怎麼可能推她下去。
就在眾人緊張情緒中,只見素雲姨娘緩緩抬起手臂,眾人心都快提到嗓子眼。
素雲姨娘指尖朝下,掃了三個人一圈,突然,抬起指尖對準中間的錦繡一指,然後,掩面痛哭,兒一聲,肉一聲,“我的沒見面的孩子!你怎麼就狠心拋下娘就這樣走了,你讓我可怎麼活呀!你疼死娘了。”
屋裡肅靜,就聽素雲姨娘撕心裂肺哭聲。
突然,邵英傑朝傻了眼的錦繡,怒喝道;“賤婢,你好大膽,仗著是老太太賞的,竟敢害我邵家骨肉,你是不想活了。”
說吧,上前拔出牆上掛著的佩劍,寒光一閃,頓時屋裡嚇得一片驚叫聲,一干丫鬟僕婦東躲西藏,抱頭鼠串,錦繡剛開始嚇傻了,此刻,反應過來,躲去吳淑真身後,嚇得變顏變色,哆嗦著央告,“奶奶,婢妾是冤枉的,奶奶快攔住爺,不是婢妾害的,奶奶快替婢妾說句話。”
邵英傑怒火中燒,仗劍就要殺錦繡,吳淑真跪下抱住邵英傑手臂,“爺,消消氣,錦繡有罪賣了就是,不用要她性命,不管怎麼說她侍候過爺,是爺的枕邊人。”
錦繡跪在吳淑真身後,哭著道:“爺,婢妾冤枉,婢妾沒害素雲姨娘肚子裡的孩子。”
錦繡驚慌朝屋裡晚秋和柳絮等一指,“爺問問,婢妾是不是離素雲姨娘遠,沒往她跟前湊,素雲姨娘平常跟婢妾不對付,有意害婢妾,素雲姨娘一定是自己著忙,沒站穩,跌倒的,求爺明察,不能光憑素雲姨娘一句話,就定了婢妾的罪。”
邵英傑聽她說得似乎有理,一想倆人平常水火不容,仗劍的手撂下,問晚秋幾個,“你們幾個誰能證明不是她推的,誰看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