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見,不總露面,就是巧兒忙不過來時,才喊她上來,聽見素雲姨娘出事,靈芝這小蹄子連問都不問,等回了主子,辦她個怠慢之罪。
素雲姨娘看外頭天黑了,問,“這是什麼時辰了,怎麼我一覺睡著了,你爺走時沒生氣吧?”
巧兒道;“已經申末了,姨娘沒睡多大一會,爺剛走,爺走時不但沒生姨娘的氣,奴婢看著對姨娘很疼惜,有點不捨得走的意思。”
“爺說了,他明在來看姨娘,讓姨娘安心養身體,別的事不用多想,等身體養好了,爺說帶姨娘出門去散散心。”巧兒學了邵英傑臨走時說的話。
素雲姨娘感動得眼圈紅了,“你爺真是這樣說的,不是你這小蹄子蒙我,給我寬心丸吃?”
巧兒拿了件哆羅呢褂子,給她披上,“奴婢看爺心裡還是有姨娘的,在乎姨娘的。”
素雲姨娘笑了。
巧兒道;“下晌發生的一切姨娘可都還記得?是誰推姨娘下去的?姨娘還能回憶起來嗎?真是錦繡嗎?”
素雲姨娘想想,搖頭,不很確定,“我當時一心就想著冀兒和瑩兒,沒往別處想,奶奶往前指,我順著她手指看,感覺好像是有人踩了我的裙子,推了我一把,記憶有點模糊,想不起來了。”
素雲姨娘費力的想,頭腦中一片混沌,突然睜大眼睛,茫然道:“冀兒和瑩兒呢?”
巧兒趕緊安慰道;“小爺和姐兒沒事,在東屋裡睡著了。”
素雲姨娘神情明顯一鬆。
巧兒又道;“姨娘可曾知道是誰給姨娘換的衣裳,姨娘肚子上綁著的墊子,竟沒人發現,姨娘說這事不是很奇怪,難道是姨娘自己支開下人先把墊子丟掉,才無人發現,矇混過去?”巧兒把一路上想的疑問說出來,盼著素雲姨娘說自己猜得對。
卻只見素雲姨娘一臉迷惑,陷入深思,巧兒不敢催促,素雲姨娘最近夜裡睡不好,記性差,有時事情剛想個頭,一打擾,就又忘得一乾二淨。
素雲姨娘低頭看看身上的衣裳,不是自己那身衣裙,回憶,自己醒來時,好像就是穿的這身衣裳,不由心驚,顫著聲道;“我記得醒來時就穿的是這身衣裳,不知是誰換上去的。”
巧兒驚呆,二人驚懼地互看了一眼,如果衣裳是別人為她換上的,而那服侍她的人只能是吳淑真的人,那豈不是就發現了偽裝的肚子裡有四個月身孕的假象。
二人面面相覷,巧兒小心抱著僥倖心裡道:“能不能是眾人忙亂時,綁在腰上的墊子掉了,沒人注意,發現姨娘流血,眾人以為小產,把沾血的褻褲處理了,大夫來時,誤以為剛小產。”
素雲姨娘雖覺得這樣的推理似乎有點僥倖心裡,這得是什麼樣的運氣,還得有老天相幫。
主僕心思都是一樣的,寧可往這上頭猜測,如果不是,那就意味著……主僕不敢往深了想,事情已不是她們所能控制。
次日,素雲姨娘起得遲,夜裡噩夢不斷,一忽而是吳淑真溫柔的笑臉,一忽而是錦繡拿著刀子,要捅了她,素雲姨娘抹頭上的冷汗。
巧兒服侍她穿衣,“姨娘又做噩夢了?”
素雲姨娘無精打采,伸進一個手臂在衣袖裡,“前段時候吃那老郎中的藥好了,夜裡也能睡個安穩覺,就以為好了,把老郎中的藥停了,這段日子又整宿睡不好,看來等出了滿月,找個機會還要去醫館,開幾副藥來吃。”
巧兒心裡有鬼,怕姨娘怪罪她找了個不著調的行子,誤抓了藥,便不敢答言,把話岔過去,“姨娘那身沾血的衣衫,奴婢看見奶奶房中的小丫鬟拿著出去,大概是丟掉了,若是拿去洗,洗乾淨了,也該送還姨娘。”
素雲姨娘早起,頭腦還算清醒,突然想起道;“你還記得拿走我衣衫的小丫鬟是誰,找她問問,不就知道是誰幫我換下的衣裳,如是奶奶跟前的晚秋自然有事不瞞著奶奶,要是其她人,或也不好說,上房奶奶屋裡也不全是忠心的,不然奶奶怎麼就信晚秋一個,夜裡歇息連柳絮都不讓值夜,柳絮還是她從孃家帶來的,不也防著,總之,你找到那小丫鬟透透話,看她怎麼說?”
巧兒認為主子說的有道理,連下里道;“奴婢記得那個小丫頭,是奶奶屋裡的三等丫頭,名叫佩兒,我們從前要好,後來分開,我到姨娘屋裡,就不怎麼走動了,我借個由頭,去問問她,她或許能說。”
巧兒服侍素雲姨娘吃過早飯,掐算這個時辰,吳淑真去老太太屋裡請安,等了一會,估摸佩兒活計忙完了,就走去上房,繞過粉青照壁,看院子裡就兩個婆子掃院子,往上房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