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先生擔憂地道:“柳府當年把柳旺德趕出柳家,柳旺德一定是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柳敬乃翰林院學士,這些世家清流,是極要臉面的,當時,必定是迫不得已而為之,要想接納柳旺德,這事還需費一番功夫。”
歐陽先生道;“此事王爺不便出頭,再說柳侍郎府邸在京城,王爺沒有聖上旨意,不得擅自離開封地,還是在下跑一趟,遊說柳府,王爺看怎麼樣?”
“這事先生出面,最好不過,先生還要儘快動身,袁知府昨過來探信,不能拖太久,拖太久,走漏風聲,此事就棘手了。”趙琛催促他。
“在下馬上動身,保證不耽誤王爺的事。”
計議已定,歐陽先生當即收拾一下,動身趕往京城。
柳府
這日,朝廷休沐日,柳侍郎柳文龍閒著在家,聽下人報,說有一位中年男子求見,說這男子自報梁王府的,柳文龍面上露出詫異神色,柳侍郎跟梁王府素無往來,梁王封地在江南,甚少見面,梁王回朝,偶爾見上一兩面,柳侍郎都是尊臣子見王爺的禮節。
柳文龍趕緊命人請梁王府的人進來,柳文龍不識歐陽先生,歐陽先生自報家門,彼此見面客套幾句,讓至書房。
賓主落座,柳文龍不肯上座,二人下首椅子上對坐,柳文龍吩咐下人捧茶,歐陽先生接過侍女呈上的茶水,啜了一口,潤潤喉嚨,朝左右掃了一眼,柳文龍立刻明白,遣退下人,二人關起房門說話。
門外下人聽裡面沒有動靜,不知談什麼機密的事,足有半個時辰,書房的門從裡面開了,哪位歐陽先生從裡面出來,柳侍郎跟在身後相送,一直送到柳府大門口,歐陽先生上車走了。
柳侍郎看著歐陽先生車子沒了影子,返身回去,沒去書房,直接奔內宅,進了中門,直奔老太太的上房去了。
柳老太太看大兒子進門,笑道:“不是說你見客,怎麼這會子進來了?”說完這話,注意到兒子面色些許為難,行禮畢。
柳侍郎揮手,屏退屋裡人,屋裡就剩下娘倆,柳侍郎坐在挨著老太太的下首,壓低聲道;“母親,有一宗事情,兒子有些為難,想請母親示下。”
柳老太太看兒子臉色凝重,心裡忽悠一下,不知發生什麼大事,急忙道;“兒呀!現在這屋裡就咱們娘倆,有何為難的事跟娘說吧!”
柳侍郎面色陰沉,“三房的人,要認祖歸宗。”
柳老太太愣了一下,“兒呀!你這話從何說起,我們跟三房的人早就斷了聯絡,把那孽子從門戶清理出去,好容易這幾年外頭的人淡忘了,沒有人背後嚼舌根,還提他做什麼,難道他哪裡又惹出什麼事了?”
柳老太太敏感地覺出兒子神色不對,不免猜測。
柳文龍淡淡地道;“事倒是沒惹,說來還算是件好事。”
柳老太太臉上現出反感,冷冷地道:“他好壞與我柳家無關。”
柳文龍為難地道;“母親,方才來訪的人是梁王府的人,他說柳旺德長女柳絮現在備選梁王妃,皇上責成戶部查柳家宗族,柳絮身份成為難題,梁王決心非柳絮不娶,皇上太后都答應了,在家世上出岔子,梁王讓方才哪位歐陽先生來說項,讓柳家重新認回柳旺德,柳絮的身份就名正言順了。”
柳老太太聽完,蹙眉,思謀良久,柳文龍看著母親表情,他剛才已答應了歐陽先生勸說母親,母親若不點頭,這事就辦不成。
半晌,柳老太太開口道;“兒呀!這事你怎麼想的?”
柳文龍既然已答應梁王府的人,只有盡力說服母親,於是進言道:“我們不答應,勢必得罪梁王,跟梁王結仇,現在朝堂紛亂,各個王爺各行其道,任何一位皇子我柳家都不敢得罪,兒子再朝為官,一向是恭謹小心,不敢對皇子們有絲毫怠慢,兒子自身安危事小,不能不考慮柳家闔府一大家人,若是答應梁王的要求,柳絮就能順利入主樑王府,皇家和柳家就是兒女親家,柳家臉上有光,兒子在朝中聲望提高了,這件事對柳家有百利無一弊,母親說兒子說的對不對?”
柳老太太認真聽兒子的話,不能不承認兒子說的有道理,可是理是這個理,心裡實在咽不下這口氣,柳老太太道;“娘知道,你說的話對,但娘心裡實在別不過這個勁,當初那個孽障惹了敬貴妃孃家人,當時,敬貴妃還是敬妃,正得寵,誰敢招惹,這孽障竟敢大著膽子招惹她孃家兄弟,夥同幾個紈絝子弟把人打了,自己躲起來,你當時不在府裡,你二弟出頭,預平息此事,讓敬貴妃孃家的人打斷了一條腿,你二弟書讀的好,本來考取了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