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絮拿起炕上的枕頭,砸向他,趙琛招架,笑個不住,“我騙你的,看你急的,咱倆親嘴,能往外抖落嗎?”
柳絮又砸了他一下,“誰跟你親嘴,都是你強迫的。”
這時,門推開了,柳芽兒站在門口,吃驚地看著二人,“姐,你怎麼打舅啊?舅是長輩。”
柳絮臉紅到耳根,穿鞋下地,“姐沒打舅,給舅拿個枕頭枕上。”
趙琛剛想說方才你明明打我,當著孩子面撒謊,柳絮趕緊拿枕頭把他嘴堵上。
天黑,柳絮把趙琛打發走了。
慈寧宮
周太后自趙琛走後,就打發人去孃家周府,找國舅武安侯夫人進宮,武安侯夫人進殿,姑嫂按國法見禮,周太后把梁王來慈寧宮來龍去脈跟武安侯夫人學了,武安侯夫人心中略有點失望,掂量怎麼跟龐夫人告訴。
周太后孃家人進宮,寢殿就留下貼身太監吳順,周太后對她嫂子
解釋道:“你也知道哀家不是他親祖母,婚事不能強做主,讓他怨恨,哀家跟皇上有母子情分,皇上對哀家敬重,周家深受皇恩,哀家不能給皇上出難題。”
又小聲道;“聽說皇上現在對六皇子委以重任,朝中的事,多讓他插手意在歷練他,六皇子跟著上朝,參與政事,皇上用心良苦,這是為六皇子樹威,怕他寸功未立,難以服眾,你回去跟武安侯說,讓他心裡有個數。”
武安侯夫人極小几乎聽不見的聲道;“這還不都是中宮哪位的功勞,娘娘說是不是,他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孩子,不依仗著根基硬。”
“中宮哪位有養育之恩,算盤打得精。”
倆人正說著,門外太監高喊;“餘太妃求見太后。”二人打住話頭,不說了。
武安侯夫人趕緊立起身,餘太妃進來,先給太后見禮,武安侯夫人上前道了萬福。
郭太后五十幾歲,看上去像四十出頭,餘太妃比太后年長几歲,餘太妃看武安侯夫人道:“侯夫人沒事進宮,陪著太后和本宮聊聊天,平常閒著無聊。”
武安侯夫人笑道;“國舅惦記太后身體,叫妾身進宮看看。”
三個人閒聊,餘太妃自然把話題轉到梁王選妃的事上,“聽說梁王繼妃人選還未定下來,太后娘娘屬意那家姑娘?”
周太后不經意地同武安侯夫人對視一下,笑著道:“梁王妃人選,要看皇上的意思。”
“聽說梁王跟皇上提了一個民間女子,太后不知道這事嗎?”
周太后猜想梁王才走不久,她便來問,一定是宮裡聽到訊息,閒閒地道;“哀家老了,兒孫的事,放手不管了,梁王是有意思要娶個柳姓女子,來問哀家的意思,他看好便好,哀家不反對。”
餘太妃又坐了一會,聊了些別的,告辭走了。
餘太妃一走,周太后悄聲對武安侯夫人道:“我怎麼聽聞梁王府裡傳出來,康寧郡主好像跟梁王有點不請不楚,這話背地裡傳,當面都裝作不知道。”
武安侯夫人道:“看她今來是探太后口風的。”
“當年康寧郡主入宮,是她一手養大的,她心裡一定巴望康寧郡主做梁王妃,可這話又說不出口,康寧郡主和梁王名分上是兄妹,她這是有苦倒不出來,康寧郡主我記得年過雙十,早過了許嫁年齡,頭二年還有人提起她的親事,這兩年沒人提了,大概名聲不好,有身份的人家,那個肯娶,朝中那些勳貴精明著哩!又不是正經主子,不過念在她父輩的功勳,封了個郡主。”周太后語氣甚是輕視。
“當年花容月貌,就該找個人嫁了,如今硬生生拖成老姑娘,剩下嫁不出去,賴在梁王府,不上不下,終不是了局。”武安侯夫人口氣裡有幾分同情。
“皇上起先對她的婚事上心,後來失望,不聞不問。”
梁王府
虞側妃屋裡滿地都是瓷器碎片,桌子放著孃家的書信,虞側妃氣喘咻咻,跌坐在椅子裡,“我費盡心機,讓她擎受了,我千算萬算,就沒算到這步,王爺鬼迷心竅,替她爭,我為王爺生下兒子,竟全然不顧我的感受,被那狐狸精迷住,我就說當初她推卻側妃位,怎麼琢磨不對勁,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謀得梁王正妃位置,這心機連我都被她算計了去,把我賣了,我還在這裡幫人數錢。”
虞側妃屋裡貼身丫鬟不敢搭茬。
虞側妃心裡失衡,要說當初沒爭過陳氏,情有可原,這回連一個沒有任何出身背景的柳絮,都沒能爭過,堵心,兒子宣哥連這唯一的機會沒有了,一輩子頂著庶出身份,懊惱得直想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