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方才那個同伴剛好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相映成趣。
“誰知道,我要是能明白這群雜碎的想法,那我就是沒毛的地精,該死的,這座懸崖也太高了,快把我累死了。”
矮人咕噥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在他的身後頓時傳來一陣壓抑的鬨笑聲,那個瘦猴似的漢子見他那副汗流浹背的樣子,也不禁有些好笑,低聲道:“天哪,維特拉德,我早就說你這幾年在麥酒和女人身上花的時間實在太多了,你看,這麼一點運動就把你累趴下了。”
維特拉德索性把蒙面巾扯了下來,大口喘氣,聞言翻著一雙怪眼道:“該死的,你也不看看我老人家多大的歲數了,石頭在上,做完這一票,我就打算退休了,這種提心吊膽的日子真不是人過的。”
“呸呸,通常說幹最後一票的多半都要失手,你這張烏鴉嘴。”
“呃,你這是從哪裡聽說的?”
“難道你都不看那些冒險小說的嗎?”那個瘦猴似的漢子理直氣壯的回答道。
維特拉德臉色頓時變得古怪起來,口中喃喃道:“……見鬼,你這個看小說看到腦袋都鏽掉的呆瓜,我怎麼會想到和你一起出來幹活的。”
在法蘭大陸,孤身在野外旅行可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到處都充斥著危險,所以冒險者們通常都喜歡結伴而行,各種傭兵團也應運而生,不過也有一些自身實力比較強大,不願受到束縛的人,這些人偶爾也會聚在一起,幹上一票大買賣,然後各奔東西,顯然,這群人就是這樣的一種臨時組合。
他們其實並不奢望能救出那些人質,儘管他們的實力不凡,不過骷髏十字軍兇名遠揚,遠不是他們能對抗的,他們只是希望能儘可能的多查探出一些訊息,普萊斯公國對於各種情報也是很感興趣的。
維特拉德一行人乘著夜色,很快消失在了樹林中,他們卻沒有發現,在他們的附近,有幾對綠瑩瑩地眸子正對著他們的背影放射出殘忍的寒光。
“愚蠢的人類,居然還敢來送死,嘶,真想幹掉他們呀。”黑暗中,其中一對眸子的主人吐出血紅的舌頭,強自忍耐著心底對於殺戮的渴望,從他胸前甲冑上那枚金色圖騰旁綴黑色罌粟花的徽記來看,他顯然是一名黑暗聖堂武士。
“混蛋,你這麼一說,我的心裡也開始有些癢癢的,那位大人就是這點不好,不許我們隨便殺人。”
“閉嘴,嘶,你這個蠢貨,竟敢在背後說那位大人的壞話,你要是不想活了可以去跳海,千萬別連累我。”
此言一出,先前那個抱怨的頓時縮了縮脖子,不敢再多嘴了,過了片刻,他忍不住道:“這幾個傢伙就這麼讓他們走了?”
“聽說這幾天阿斯洛大人已經在發脾氣了,說我們把活兒幹得太利索,弄得他連最起碼的娛樂都沒有了,所以要我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放幾個倒黴蛋進去好讓他過癮。”
“嘖嘖,這下子他們可慘了,說起刑罰,除了痛苦女士手下那群變態之外,還有誰比得上卓爾,更何況大人還是……”
“好了,別廢話了,今晚看來不會有什麼人再來了,不過還是不能掉以輕心,萬一出什麼紕漏,我們的腦袋就算不搬家,也得被送進黑窯裡做苦工,走吧,該去巡邏了。”
悄無聲息中,這幾個負責巡邏的黑暗聖堂武士消失在了寒風呼嘯的樹林中,天邊,夜色正濃。
三個月以來,大大小小地入侵事件從沒有停止過,幾乎每天都有冒險者試圖潛入神恩島,這也是劉越預料中的事情,高達百萬的懸賞足以讓無數冒險者捨生忘死,與此同時,這些人也起到了鍛鍊隊伍的作用,劉越就是要讓這些人來磨礪自己的屬下,現在看來,效果相當地不錯。
呂特爾與西索兩人經過這些日子的修養,傷勢也已經痊癒,為了感激劉越的救命之恩,當然,還有一部分原因則是因為在大陸上他們也已經走投無路,兩人決定也加入教會。
不過兩人的歸屬各不相同,呂特爾加入了錦衣衛,作為前治安署的中隊長,監察工作原本就是他的專長,西索則繼續跟隨拉爾夫,幫助他訓練那些少年的武技,劉越將“荊棘鬥氣”改良以後傳授給了他,並且將其作為必修課在教會內部推廣,當然,島上非教會成員也可以學習,不過只能得到簡化以後的版本罷了。
夜深了,西索還沒有睡,經過這些日子的顛沛流離,他對這個世界的理解更為深刻,他明白,在這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裡,沒有實力的人,註定只能沉淪泥沼。
失去力量的那些日子裡,他受盡了白眼,要不是呂特爾的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