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瀾將手輕輕按在傷口之上,默默地想著:他受傷身邊還有很多關心他照顧他的人,像是小永護、毓秀、黎旭他們,而葉逸在上天界舉目無親,他如果受傷又有誰會照顧他呢?只能像受傷的野狼一樣獨自tian著傷口?那真是太可憐了……
說起來,他來到下天界葉逸是不知道的,在葉逸眼中,他應該是失蹤了吧。這樣一來,他還欠著葉逸一句辭別呢,想必他會很擔心吧……沒有告知葉逸就來到了下天界,終究是他心底的一個遺憾。
其實,他雖然呆在下天界,但是如果他想,給葉逸帶個口信還是有可能的。只不過,在下天界住的久了,他深刻明白到清神與濁神之間不可調和的恩怨。如果葉逸知道他在下天界,定會不顧一切前來,而下天界的濁神也不可能對他客氣,到時雙方激烈衝突,這可不是天瀾願意見到的,索性就將此事暫且擱下。
沒想到這一擱就是五十年……
這時,天瀾心念一動,抬頭望去,正看到一名美麗的白衣女子走來。房門沒有被開啟過,房間中也沒有任何聲響,這女子就像憑空出現一樣。
天瀾沒有驚訝,或者說,這白衣女子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心中,就連她的思緒也清晰的反應在心底,宛如明鏡。
因為這個柔弱而美麗的女子,就是六輪雪琴的化身。
與噬魂一樣,六輪同樣保持著化形的身姿留在他身邊。噬魂選擇化身成男性,而六輪選擇化身成女性,這是符合他們各自特性的。噬魂作為劍靈,擅長的是劍;六輪是琴靈,擅長的是琴,因此她並不適合和噬魂一樣潛藏在暗中保護他,更多的是留在房間中修煉。
天瀾將自身的力量平分,也就是說,他或者噬魂或者六輪中有任何一人修為提高,另兩人也會隨之提高,擁有相對的力量。
所以千萬不能小看這柔弱嬌美的女子,她可是一樣擁有極濁之氣,只不過少了天瀾那份霸道的精神力和遠古氣息罷了。
六輪性子賢淑溫柔,端莊大方,貌美似花,幾乎具備了女性一切美好的方面,與厲仇兒那種張揚的美不同,她的美是內斂的,人美,心更美。
她輕輕的走到天瀾身旁,和他並肩坐著,朱唇輕啟,道:“主人,你有心事。”
天瀾苦笑道:“六輪,你我心靈相系,我想什麼你都知道,何必多此一問。”
六輪溫柔的笑著,將他身上有些滑落的白袍披好,道:“心事如果放著不管就會變成心結。主人的修為若是再進一步,心結早晚會演變成心魔。何必為了那簡單的一句‘再見’如此折騰自己?”
天瀾嘆氣道:“你知道我為難的不只是一句‘再見’。我甚至不清楚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六輪微笑道:“自然是想做什麼就去做什麼。世間之大,又有幾個地方是主人不能去的呢?”
天瀾眼睛一亮,被六輪一語點醒。他看了看六輪,又看了看噬魂,下定了決心。
第二天一早,紫琰殿偏殿中。
大長老厲正與其他三位長老商討如何處理傷晴一事。傷晴已經被關押在地牢中,雖然天瀾並不打算如何處置他,但是這事小不了,肯定不能一笑置之。最關鍵的是,傷晴做出這種事,讓四位長老臉上無光。
濁神一直以來就比清神弱勢,這點他們承認,但是他們一直認定清神有一點比不過他們,那就是凝聚力。濁神是一條心的,是一致對外的,可是這種自豪和堅信都被傷晴突如其來的叛變打得粉碎。
四長老施沛性子急,道:“還商討什麼?那種叛徒,竟敢襲擊少主,一刀殺了了事!”
二長老厲嚴摸著鬍鬚,道:“少主有命,我們不能違背。所以殺肯定是殺不得的,他現在關在地牢中跑不掉,處置一事倒是不用操之過急。另一件事倒是有些難辦。傷晴是亂座使,而且這個頭銜是他憑真才實學取得的,也經過我們和族人的認可,名正言順。有史以來,四大座使一旦選定就是一生的榮譽,哪怕戰死也不會更改。如果要中途換人,恐怕……”
三長**玉說道:“昨日紫琰殿中不少人看到了傷晴對少主動手,以及少主渾身染血的樣子。不如我們就對外宣稱亂座使叛變,然後看看民眾的反應。若是大家一致覺得應該將傷晴亂座使的位子撤除,我們再行動。”
他這個提議得到眾人的認同,畢竟昨天的事已經傳開,族民都等著他們給個交代呢。他們不能擅自更變祖制,但若是眾望所歸則另當別論。
大長老厲正心情很不好,黑著臉說道:“一天之內接連讓少主遭遇兩次危機。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