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而是取出一個很細的竹管,將竹管尖細的一頭粗野的插入天瀾的手臂中。
天瀾悶哼一聲,血順著竹管流著,那人則拿著一個開口的容器在竹管另一頭接著。
血流得很快,不一會兒那個小容器就滿了,他慢悠悠的換了另一個容器過來。
天瀾皺眉道:“你在取我的血?你們是怎麼知道的?”
那人似乎覺得他挺吵,不耐煩的說道:“夜主大人神機妙算,世上沒有他不知道的事情。”
天瀾眉頭更蹙,道:“夜主?你們是七夜的人?”
那人目光不善,道:“你廢話太多了。”
天瀾有些無可奈何,為什麼他與七夜這麼有緣,走到哪裡都能碰到七夜的人?還是說,是七夜的人對他糾纏不放?七夜若是因為他殺了夜三夜七而要他償命倒還容易理解,可是他們如何知道他體內有著不死之血?又知道不死之血的珍貴?難道……
他大致已經想通,道:“小棠在哪裡?我要見她。”
那人是個脾氣火爆的兇狠之徒,見一個階下囚居然還敢用命令的口吻如此無禮,當即怒了,拿出一個鋼手套戴在手上,然後一把抓過旁邊火盆中的火炭,往天瀾咽喉上一貼!
燃燒中的木炭溫度極高,天瀾只覺得喉嚨處傳來火辣辣的疼痛,面板迅速被燒得焦黑。他神情非常痛苦,想叫又叫不出來,彷彿要窒息而死一般。
好在那人似乎也沒想就這麼殺了他,只是想給他點苦頭嚐嚐,一會兒便收手,將木炭扔回火盆中,然後繼續取他的血。
天瀾大口大口呼吸著冰冷的空氣,氣流吸進肺中都變成了火炭一般,讓他極為難受,想要咳嗽卻又完全發不出聲音,毫無疑問他的嗓子已經被燒壞。
另外那兩人就像木頭樁子一樣,見這人的所作所為也不加阻攔,冷眼旁觀,似乎不關他們的事。
天瀾垂著頭,閉著眼睛,像是昏迷過去一般,沒有力氣多加言語。再加上鮮血的流失,使得他的情況越發嚴重,頭又開始一陣陣發暈。
正在這時,他恍惚中聽到了腳步聲,隨後便是一個熟悉的聲音:
“他醒了嗎?”
剛剛眼神兇狠的那人頓時嚇得冷汗直流,如同老鼠見了貓,畢恭畢敬的說道:“回稟小姐,他醒了。”
天瀾勉強抬起頭,見到了他們口中的“小姐”。果然就是小棠。
小棠今日穿了一身黑色的緊身長裙,襯托得身材異常完美,長髮盤起,只留了幾縷髮絲在耳側,簡單利落。她面上蒙著黑紗,別人看不清她的容貌,但是天瀾對她太熟悉了,包括她的聲音、她的神態、她的一顰一蹙、一舉一動都是那麼的熟悉,縱使沒有看到她的臉,只聽她的腳步聲就能確認是她。
小棠突然間生氣了,喝道:“你對他做了什麼?”
那人嚇得立刻跪在地上,道:“屬下……屬下沒做什麼。取他的血是夜主大人的命令……”
小棠發覺到自己有些過激,冷靜了一下,沉聲道:“做完你的事就快滾。”
“是……”那人趕緊收拾了一下,血也取得差不多了,便拔出竹管,帶著另外兩個人匆匆離去。
小棠緩步走過來,頓了一會兒,似乎有些拿不定主意,但還是剋制不住自己,輕輕伸手觸控著天瀾的脖子,讓他的頭稍稍抬起,好檢查他的咽喉處的燒傷。
他的燒傷之嚴重遠超小棠的想象,她不禁憤恨的低聲喃喃道:“那個混蛋……”
七夜的人還需要用到天瀾,自然不會傷他性命。只是那人用火炭來燒他的嗓子,明顯是要讓他永遠失聲,這份心真夠歹毒的。
她靠得這麼近,天瀾可以清楚的看到她的眼睛。她那明亮的雙眸還是和以前一樣,雪嫩的肌膚,還有那稍蹙的秀眉,都和以前一樣。
小棠如何想的他不清楚,但是在這一刻看到她,天瀾就能確信,她還是他的小棠。他們之間原本就不需要用語言來交流,他看到她的樣子就明白:她沒有變。
天瀾這種確定方式看著有些荒謬,但其實並不荒謬。因為話語可以騙人,動作可以假裝,眼神可以變化,但是心是瞞不了他的。如果說小棠這麼多年來都在騙他,那是不可能得到他的真心。他看得出來,小棠是真心的,只是現在她的背叛該如何解釋?
他張了張口,卻難以發出聲音,只能用嘴型呼喚著她的名字:
“小……棠……”
小棠自然知道他想說些什麼,定了定神,收回手,然後退後兩步,故意和他拉開距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