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燕行天,臉上也是透出一絲震驚之色,只不過他掩飾的很好,並沒有被人看出來。
“動!動!動!給我動啊!!!”羽朝陽此刻眼睛一片血紅,睚眥欲裂,變成雙手握劍,竭力想要推動手上的“龍吟劍”向著徐元興刺去。只是,任憑他九重內勁爆發,全身的力氣凝於劍尖之上,卻仍是動彈不得。
眼看劍尖距離徐元興的喉嚨已經不到兩尺,但這兩尺的距離,就彷彿是天涯相隔,竟是再也突破不得了。
徐元興的眼神中忽的多了一絲戲謔,他靜靜地看著羽朝陽,似乎是在琢磨什麼。只是片刻後,他輕輕嘆了口氣,臉上的表情頗為惋惜。
就在他嘆氣的那一刻,那一雙已經翻過來去依然高舉著的手掌,終於猛地壓了下來!
雙掌一壓,那天空中已經化作兩隻巨掌樣子的雲團,也隨之壓下。風雷聲滾滾而來,巨大的壓力,甚至將徐元興身後的人群接連逼退了三步,就連燕行天,在這種龐大的自然威壓下,也不得不小退了半步。
這一刻,所有人的心中都湧起了一種荒謬的感覺——
羽朝陽,彷彿變成了一隻強大的螞蟻,正拿著他的兵器,威脅著另外一群螞蟻。然而,在他威脅的這群螞蟻中,卻出現了一個異類,一個能與“人”交流的異類。在這個異類的請求下,這個“人”輕輕拍了拍手掌,向著羽朝陽這隻強大的螞蟻壓了下去!
螞蟻再強,也是螞蟻,人在舉手抬足之間,不禁意就能殺死一片螞蟻,哪怕,是螞蟻中的王者、霸者。
風雲之氣閃電般壓下,巨大的氣浪掀得每個人鬢髮亂舞,衣衫紛飛,不但眼睛難以睜開,就連裸露在風沙中的面板,都感到了一陣如針刺一般的疼痛。
下一刻,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強烈的震感滾滾而來,振聾發聵。
腳下的大地在怒吼,在悲鳴。
那平坦的、厚實的地面,在這一刻彷彿變成了一道道起伏的波浪,給人一種隨波飄蕩的錯覺。有幾個反應慢的,還來不及施展“千斤墜”穩住身形,就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人群背後的城牆上,那木質的箭樓、城樓,竟然發出了“咯吱咯吱”的聲響,好像隨時都會垮下一般。
徐家宅子裡那擺放整齊的桌椅,這一刻,竟是全部坍塌了下來,將整個院子都變得一片狼藉。
地面的震動,整整維持了一盞茶的時間,才終於徹底消退了下去。空氣中到處都瀰漫著褐黃色的沙土,到處都一股粉塵的氣息。除了燕行天和燕丞以外,所有人的臉上、衣服上,都沾了一層厚厚的黃土,鬧個大花臉不說,不少人的嘴裡還能突出幾塊沾滿了口水的碎土來。
在睜開眼睛的這一刻,幾乎所有人都認為羽朝陽是必死無疑了。
當日,在燕家堡,那三千“燕家軍”不過是被波及而已,就重傷過半;今天,這股恐怖的力量向著只有後天九重修為的羽朝陽當頭壓下,就如同是一個巨人,抬手向著地上的螞蟻拍了一巴掌,又豈有拍不死的道理。
所以,在反應過來的那一刻,劍宗此次帶隊而來的先天高手立刻就向燕行天發難了:“燕三爺,朝陽這孩子縱有不對,也罪不至死吧!你縱容徐元興殺死朝陽,看來,是在逼著劍宗跟燕家發動戰爭了啊!”
燕行天冷笑一聲,輕蔑地看了他一眼:“別說元興剛剛手下留情,並沒有殺死羽朝陽,就算是殺了,又當如何!就憑你們劍宗這些阿貓阿狗,想要跟我們大戰一場?好啊!我燕行天今天就代表燕家接下了!不但接下了,你們這群人,今天也都給我留在這裡吧!”
那人的臉色頓時大變,他根本沒想到燕行天的態度會如此強橫,而且,還打算把他們這些受邀而來的人也全部格殺當場,一時間,心中亂成了一團,根本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他很瞭解燕行天的為人,不說則已,說出來,就必定做得到!根本就不會跟你講什麼道理!
“老三,你言重了!”燕丞長老拍拍燕行天的肩膀,對那人歉意地笑了笑,“老三是個暴脾氣,有得罪之處,還請周長老多多見諒。我燕家並非不講道理,但也不是什麼軟柿子,任誰都能上來捏一把!羽朝陽挑今天這個日子,上門挑釁,落得這個下場,純粹是他咎由自取,自作孽,怨不得別人!不過,想來我們元興也不想在大婚之日鬧出人命來,所以剛剛那一擊,偏了一些,並沒有要了這小子的小命!不過,若是救治不及時,那可就怪不得我們遠元興了。”
周華一愣,跟著一喜:“朝陽還沒死?!”
他瞬間反應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