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就要走?”他才剛出這座白石雅閣,便迎面撞上了走進來的雷老虎。
雷老虎見他莽撞的樣子,不禁笑了笑,說道:“怎麼不多呆一會兒,那宴席應該才進行到一半都不到吧?”
徐元興聳聳肩說:“前輩,你覺得我留在此地還合適嗎?再說,我本就對這樣的宴會沒什麼興趣,如今,正好提前回去,準備三日後的校場兵演之約。”
雷老虎哈哈一笑說:“怎麼,你擔心自己會輸給劍宗的那幫小崽子們?對自己也太沒有信心了吧。”
“不是信心的關係。”徐元興坦然道,“我做事,向來喜歡未雨綢繆。正所謂‘有備而無患也’,多重視對手幾分是沒有壞處的。”
“哈哈!”雷老虎爽朗一笑,當下讓出一條道來,“好,那我就不耽誤你研究破敵策略了,三日後,我會跟那丫頭一道去,你可千萬不要讓我失望啊!”
“儘量吧。”徐元興聳聳肩說。
辭別了雷老虎,他徑直向“清音水榭”外走去。憑藉過人的記憶力,他一步不差地過了那座石橋,來到之前與劉邦共乘的那輛馬車前。
車伕正靠著馬車的車廂打盹,忽的聽到一陣腳步聲,頓時睜開眼睛,卻見徐元興走了過來,頓時詫異地問道:“徐公子,你怎麼這會兒就出來了?”
“我有些事,要去找燕北飛談談,所以就先行離開了。”徐元興問道,“燕北飛的居所,你可認得?”
“認得。”車伕當下套過馬韁,對徐元興說道:“徐公子,請上車吧。”
馬車在車伕精妙的操控下,很快就從車隊裡拐了出來,直往南城方向奔去。
待到這輛皇家馬車跑得遠了,趙鴻飛不知從什麼地方突然冒了出來。他望著漸漸遠去的馬車,冷笑了一聲,不屑地自言自語道:“果然和大哥猜測的一樣,這小子,竟然如此按耐不住,這會兒,就要去找燕北飛討救兵了!”
他快步走到牆根處,伸手拉起一匹駿馬的馬韁,足下一用力,翻身上馬,雙腿一夾馬腹,立刻就駕著馬匹往前方追去。
皇家馬車很快便出了內城的城門,徐元興透過車窗看著外面的景色,心中卻不禁暗暗驚訝:“沒想到,以燕北飛偏將的身份,又是青州燕家堡的嫡系,這住所,竟然不在這內城之中。”
來到雍州城的外城,周圍的氣氛立刻就變得熱鬧起來,幾乎到了人聲鼎沸、喧鬧嘈雜的地步,和“清音水榭”所在之處的幽靜,完全是兩個極端。
雍州城既為皇城,其繁華程度自然不言而喻。
徐元興之前到過的福臨城,乃至徐家所在的江陵城,和這雍州城比起來,那就是鄉下小鎮和國際化都市的差別,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古代的街道,顯然和現代截然不同,除了專為軍隊修建的“兵道”,只供軍隊同行以外,並沒有專門供馬車行駛的專道,所以,一出了內城,馬車的速度便不可避免了慢了下來。
但對徐元興來說,這樣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至少,能讓他更悠哉地欣賞這座帝王之城。
呆在皇宮內的時候,他一直以為這雍州城內,天子腳下,理該是藏龍臥虎,高手輩出。可是,坐在馬車中幾乎穿越了半座雍州城,也沒有發現多少高手,別說是高手,就連武者都不多。
最強的,也就是後天極限而已,竟然連一名先天武者都沒有見到。
大街上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都只是一些尋常的普通百姓而已,就算有武者,也是一副尋常打扮,根本就看不到幾個身穿勁裝的人。
奇怪之餘,他細細一想,也就想明白了——
皇城之內,天子腳下,若是有成千上百個武者、高手生活其間,只怕劉明睿這個皇帝,吃飯睡覺的時候都不能安下心來。那些真正的高手,不是居住在內城,就是在皇宮大內當值,鮮有外出;而外城,自然是給那些不懂修煉的平民百姓生活的。
唯有這樣,才能真正保證這座皇城不會發生超出皇帝掌控能力以外的動亂事件。
馬車在車伕的駕馭下向前駛去,前方的路人越來越少,道路也越來越空曠起來。
徐元興詫異地探出頭去,卻訝然發現,馬車竟然是在往南城牆的方向駛去——燕北飛的住所怎麼可能這麼偏?
他略略一想,便有了猜測,當下問車伕道:“南城外是哪隻軍隊的駐地?”
車伕邊趕車邊扭頭應了一句:“是皇陵衛的駐地。”
果然!
徐元興點了點頭,也唯有這個解釋,才能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