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也,命也,這便是,緣分。
“軒小姐。”徐元興探頭看了看天色,站起身來,“時候亦不早了,我想我也該告辭了。”
軒瑤點點頭,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說道:“今日與徐兄交談,甚是愉快。可惜,今日一別,也許不知道哪天才能再與徐兄這般全無顧忌的暢談了。”
徐元興聳肩一笑,看著她說:“若有緣,日後自當相見。”
他拱拱手,轉身向外走去。
走到那扇屏風前,他忽的停住了腳步,扭過頭來說:“多謝軒小姐成人之美,沒有計較徐某盜琴之罪。”
說完,他扭回頭,再無停步,轉眼就消失在了屏風的後面。
“成人之美嗎?”軒瑤望著這扇屏風,一時間,似乎是出了神。
半晌,她才清醒過來,精緻的臉龐上,那令眾生為之傾倒的絕美容顏中,綻放出一絲淡淡的微笑:“這琴,本就是與你有緣,由你帶走,完璧歸趙,亦是順應天命而已。”
她的目光從屏風上收回,眼中的神采漸漸黯淡下去。
繞過那方矮塌後的屏風,一縷清風徐徐送來,墨綠色的荷葉,與淡紅色的荷花交相輝映,在風中搖曳不止。
軒瑤來到那間楠木小屋跟前,推門而入,裡面的佈置一如清晨之時,並沒有人來拾掇過。
她緩步來到案桌跟前,目光停留在畫中女子的臉龐上,半晌,才輕輕嘆息了一聲:“滄浪宕山去,雲水兩茫茫。千年皆一夢,情葬無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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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元興沒走正門,而是*而出。
須獼猴果然已等在兩人約定的地方,正四處張望著,嘴裡還嚼著從“清音水榭”里弄來的鮮美水果。在它身前,赫然就放著那張項鷹想要取回的古琴。
見徐元興姍姍來遲,須獼猴頓時抱怨了一聲。
徐元興笑了笑,走上前,抱起古琴細細端詳了一番,琴面處,果然有一道修補過的痕跡。
“走吧,我們去見項鷹。”他從懷裡掏出一張包袱皮,小心地將古琴包好。
須獼猴看了他一眼,問道:“幹嘛放著好好的馬車不坐,要偷偷摸摸地走?”
“幹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自然就要專業點。”徐元興淡淡一笑,待到須獼猴跳上他的肩頭,他似是在對猴子說,又似乎只是自言自語,“有些事,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而且,我也不想讓劉明睿知道我太多的事情。”
這一人一猴快步來到內城的城門外,瞅準時機,徐元興“四倍氣血流速”運起,趁著一輛出城的馬車顛簸之際,迅速竄到了車軲轆下,一手攀住車框,一手將古琴護好,藉著這輛也不知道是哪個官員家屬乘坐的馬車,順利出了內城。
項鷹就在北城門口附近的一個小茶攤中等著,徐元興找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有些百無聊賴地擺弄幾顆瓜子。
一見徐元興出現,項鷹頓時眼睛一亮,因為他已經看到徐元興手中拎著的那個包袱。
“成了?”
“成了!”徐元興點點頭,開啟包袱的一角。
項鷹大喜,緊緊抓住他的手說:“徐兄!大恩不言謝!”
“舉手之勞而已。”徐元興說道,“這琴,其實是軒瑤送還給你的。這小妞,倒是很有內涵,可惜了……”
他將包袱交給項鷹,然後說道:“走吧,我們現在就出城北上。”
“這麼急?”項鷹疑惑道,“你不是說這琴是軒小姐送還的麼?而且,白天你告訴我,你要明天才會啟程——”
“項兄,你未免太小看了這雍州城了。”徐元興看了看四周,點點頭說,“別墨跡了,我們邊走邊走說吧,寶寶這會兒,估計已經在城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
項鷹一愣:“王兄?”
徐元興不由分說,拽過他的胳臂就往城門口走去。
待到兩人來到城門口時,燕北飛不知道從哪裡突然冒了出來,而徐元興似乎對這一切早就有了準備,當下問道:“都幫我準備好了?”
“恩,白天我和大帥以練兵為由,已經將北城外方圓百里都肅清了一遍,你放心,現在方圓百里內,絕不會有劍宗的探子潛伏。”燕北飛用力拍了拍他的肩膀,肅容道,“妹夫,此去幽州,請千萬保重!還有,一定要活著,我可不想背上慫恿你送死的黑鍋。”
“去你的!”徐元興哈哈一笑,在他胸口捶了一拳,點點頭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