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瑤則是抿嘴一笑,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奇異的光芒。
羽朝陽則幾乎是要抓了狂,那隻手,再一次死死握緊了腰間懸著的佩劍,那鋒利的長劍,彷彿隨時都有可能出鞘,爆發出那詭異之極的一擊。
最辛苦的,卻還是那幾個劍宗的弟子。明明很想發笑,卻偏偏又不敢將心中的笑意表現在臉上,忍得異常辛苦。一張張臉,此刻憋得要多辛苦就有多辛苦,就連臉上的肌肉,也有些抽搐,表情無比的怪異。
“徐!元!興!”羽朝陽陰毒地盯著面前這張極度惹他憤怒的臉龐,若是可以,他真的很想現在就把眼前這個混蛋給切成百十塊,然後把他的屍體丟出去餵狗。可是,他不能殺,至少,眼下在這座雍州城裡,在沒有找到一個完美的藉口之前,他不能隨隨便便就宰了這張臉的主人!
今日的羽朝陽,早已經不是當日那個囂張跋扈,做事只憑自己喜好的羽家闊少了。這一年多來,他不但性格大變,就連做事的風格,也變得陰柔起來。
換了從前,徐元興膽敢幾次激怒於他,他早就翻臉砍人了。但是現在,他竟然忍住了,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地強忍了下來,雖然,忍得很辛苦,很勉強。
“二少宗主。”徐元興臉部的肌肉抖動了一下,右眼微微眯起了一些,“老實說,我現在雖然依然討厭你,不過卻也有些佩服你了。沒想到,區區一年時間而已,真的能讓一個人發生如此翻天覆地的變化。雖然,你依然還是那麼自負,依然還是那麼的,臭不要臉。”
“徐元興,你這是在逼我!逼我拔劍!”羽朝陽這一年來的心性變化不可謂不大,但這麼多年來養成的自負和傲慢,早已經隨著血液滲透到了骨髓,尤其是說改變就能改變的?
如果說,現在的羽朝陽,有一個致命的弱點,那一定就是他的自尊心!
因為變成了太監的那種極度的自卑,無數倍的放大了他的自尊心!
這就是他的死穴,最大,最致命的一個弱點!
而徐元興,一眼就洞穿了他的這個弱點。
“拔劍,既然你明知道我在逼你,那你為什麼不拔劍?”徐元興冷冷地笑道,“我對於你們劍宗所謂的最強劍典,真的是非常好奇。究竟是怎麼樣的劍訣,讓你僅僅只是苦修了一年時光,就敢放出如此的厥詞!拔劍!拔劍啊!”
“徐元興!你這是在找死!”羽朝陽的額頭上,青筋暴起,握劍的那一隻手,指關節處,已經發白了。
“找死?好,如果你有這實力,就當我是在找死!來啊!拔劍啊!對著我的喉嚨,出劍啊!我倒要看看,你修煉的那狗屁最強劍典,到底能不能一劍刺穿了我徐元興的喉嚨!”
“不要逼我!一旦拔劍出鞘,連我也不能完全掌控住劍勢!”
“喲呵?越說越邪門了!”徐元興的目光中流露出一絲刻意做作的鄙視,鼻腔裡配合著發出了一聲不屑的鼻音,“你是想說這劍典內記載的劍法太過凌厲呢,還是想說其實你還沒有練成,根本無法與我動手!”
“鏗鏘”一聲,原本鎖死的劍鞘,終於鬆動了一下。
羽朝陽握著劍柄的手,稍稍提起了一些,但他還是在剋制著自己:“徐元興,不要逼我!若是現在殺了你,只會給我惹來一堆的麻煩!若非如此,我早就拔劍宰了你這王八蛋!”
“哼!廢話!”徐元興哼了一聲,極度不屑地撇了撇嘴,“有本事殺我,就拔劍攻過來!沒這本事,就乖乖閉上你的嘴巴,給我老老實實滾回劍宗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免得讓人家看了,覺得我羽州人都是隻會逞口舌之利的無能之輩!”
“別逼我!”長劍已經露出了一般的劍身,另一半,還死死隱藏在劍鞘中。
“都已經開拔了,還猶豫什麼?拔出來啊!像個男人一樣地拔劍,然後和我決鬥啊!”徐元興有心要見識一下羽朝陽口中那劍宗最強劍典上所記載的劍式,所以一步也不放鬆,步步緊逼,非要激得羽朝陽怒火沖天不可,“羽朝陽!你要還覺得自己是個男人,就乾脆點,拔劍決鬥!不然——”
他話音未落,“鋥”的一聲,羽朝陽手中的長劍終於完全出鞘了!
“徐元興!是你自找的!明年的今天,就是你的忌日!”羽朝陽兩眼泛著血光,面容已經扭曲一片,變得無比的猙獰恐怖。
徐元興的毒舌實在是太狠,“男人”這個詞,對於現在的羽朝陽而言,無疑是毒蛇的七寸。而這小子,偏偏就是專挑人家的七寸打,而且一打,還是好幾下!
“死!”一聲咆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