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眼瞧著人這般沒規矩更是沉了臉色,只是還不等她發落,那丫鬟便已跪下疾呼道:“夫人,二少爺和三少爺被大夫人罰了。”
“什麼?”
王氏臉色一變,她手撐在桌角上起了身,口中是緊跟著一句:“到底出了什麼事?好端端的他們怎麼會被罰?”
那丫鬟自是不敢耽擱,待把先前的事詳盡說了一遭,而後才又說道:“如今二少爺已被拘於屋中抄寫家訓去了,三少爺則被鄭嬤嬤親自領著去祠堂罰跪了,還有那一眾小廝也都被領去慎行院,還,還有…”
她說到這卻有幾分猶豫。
王氏自然也瞧見了,她攏了眉問道:“還有什麼?”
“還有…”
丫鬟垂了臉,聲線也放輕了幾分:“老夫人發了話讓家中的奴僕都過去觀刑,沒得日後家中再生出這樣尊卑不分的事。”尊卑不分這四個字被她咬得極輕。
可即便再輕,王氏也聽了個清楚。
她臉上的神色露出幾分蒼白之態,就連步子也往後倒退了幾步,身側的暗香忙伸手託扶了人一把…王氏等站穩後便咬牙說道:“尊卑不分,她哪裡是在警告那些下人,而是在警告我們啊。”
“咱們這位老太太嘴裡說著不分嫡庶,可她心裡門清著呢,虧得二爺把她當親孃看待,她倒好…”
這番話委實太過大逆不道。
暗香忙打發了丫鬟下去,而後是輕聲勸說道:“夫人,這樣的話您可不能亂說,二爺最是孝敬老夫人,若是讓他聽到又該同您置氣了。”等這話一落,她才又壓低了聲問道:“夫人,如今二少爺和三少爺還都被罰著,咱們該怎麼辦?”
“能怎麼辦?”
王氏沒好氣得說道:“她都這樣發話了,我還能說道什麼?不過…”她說到這卻是稍稍停頓了一瞬,而後才又跟著一句:“東院那位近來是怎麼回事?不哭不鬧的,竟然還上趕著去幫那個庶子?”
暗香聞言便回道:“許是大夫人知曉日後沒了依靠便想著好好抓住大少爺,沒得日後落得一個清苦孤寂的命。”
王氏耳聽著這一番話卻是沉吟了許久,而後她才開口說道:“我倒是小看她了…”等這話一落,她是又跟著冷聲一句:“等到了二爺下衙的時辰,你親自去侯他,就說我有事要同他說。”
暗香雖然不知她要做什麼卻還是恭敬應了。
…
傍晚。
沈唯倚著軟榻坐著,她耳聽著墨棋的輕稟也只是淡淡說道一句:“不過是幾盆花,由她去吧。”
墨棋見她這般卻是頭一回未曾應允她的話,仍舊壓低了聲說道:“夫人,不是幾盆花的事,家中每位主子每月的份例都是有定數的,二夫人近來時常讓回事處挑好東西送過去,倘若今日不是奴過去的時候正好瞧見,怎麼會知曉那回事處的管事如今也做起了這陰奉陽違的事。”
“何況…”
她說到這卻是又看了一眼沈唯,而後才又咬著唇說道:“那幾盆蘭花是國公爺還在的時候親自著人給您去外頭挑選的,且不說名貴不名貴,就算這份心…也不該由西院那位來糟踐。”
“還有回事處的管事,您平日待他不薄,哪裡想到如今他能做出這樣的事來?您可不能任由他們胡亂行事。”
沈唯耳聽著這番話,翻著書頁的手倒是一頓,原身的確喜愛這些花草之物,尤愛稀罕品種。若是她記得不錯的話,原身應該還專門讓人建了個屋子專門放這些花草,那裡頭的品種,只怕就算是皇宮裡的御花園也比不過。
稀罕品種本就難以培育…
陸步巍為了原身這個喜愛也算是費盡心思。
沈唯想到這便開了口:“好了,此事我已知曉了。”卻也未曾說旁的。
墨棋見此卻是忍不住又喚了人一聲:“夫人…”
“我心中已有分寸,你不必再言,至於回事處那位管事…”沈唯這話說完是又翻了一頁書,而後才又說道一句:“我自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