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恐人不信便又拿著手在手背上按了一下,緊跟著是又一句:“您瞧,只是瞧著可怕,真得不疼的。”
陸覓知是真的喜歡陸起淮,她自幼就沒有兄長,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哥哥自然高興。雖然哥哥平素鮮少與她說話,可她心中還是歡喜他的,就如喜歡母親一樣喜歡他…她知道家中除了祖母和母親外,其餘人都不喜歡哥哥。
她雖然年歲小,可私下卻也常常聽底下的丫頭說起哥哥。
倘若不是有母親護著哥哥,只怕哥哥在家中早無立足之地了…因此她才擔心因為這樁事惹母親不高興,連帶著母親日後也不護著哥哥了。
沈唯垂眼看著陸覓知,眼見她嬌嬌嫩嫩的一張臉上雖然掛著笑,可小小的兩瓣紅唇卻緊緊抿著,就連鼻尖上也有些汗珠…她又豈會不知陸覓知此舉是為何意?只怕是擔心她會責怪陸起淮,這才做了這幅模樣。
這個傻丫頭。
沈唯的心下滑過這一句,不過她終歸也未再說什麼。她伸手輕輕撫了撫陸覓知的臉,而後是收斂了面上的不高興喚了倚琴進來…等到倚琴進來,她便說道:“扶七小姐進去,用珍珠膏先替她揉一會。”
倚琴看著陸覓知手上的那圈紅痕也是一驚,不過也只是這一瞬,她便已恢復如常。
她輕輕應了一聲,而後是走上前扶過陸覓知,口中跟著柔聲一句:“七小姐,奴扶您進去。”
陸覓知聞言卻還是不肯走,她仰著頭眼巴巴得看著沈唯…到後頭還是沈唯無奈說了一句“好了,我不會責罰你哥哥的”,陸覓知才終於眉開眼笑由倚琴扶著往裡頭走去。
…
等到倚琴扶著陸覓知進了裡頭的碧紗櫥。
沈唯才斂了面上的笑意,她看了一眼立在屋中的陸起淮。
陸起淮自然也察覺到沈唯看過來的眼神,他俊美的面上帶著幾分不知所措,連帶著話語也有些猶豫躊躇:“母親,我…”
沈唯看著他這幅模樣什麼也不曾說,只是轉過身子重新坐回到了軟榻上,桌上的茶盞是早些墨棋還在的時候奉來的,如今過了一段時間倒也溫熱了下來。她也未曾飲用只是這樣握在手中,卻是過了一會,她才重新掀了眼簾朝陸起淮看去。
她知道陸起淮在想什麼。
倘若他想上位最好的辦法就是接近這個皇朝最中心的那個男人…只是如今時間不對,地點也不對。
此次皇宮舉辦宴會各家各戶名額都有限,何況前朝內宮本就是兩塊地方,她能帶陸覓知過去是未央宮那位給的情面,再帶一個陸起淮…且不說前朝那處都是些朝中重臣,何況如今以他的身份若無天家首肯又豈能進得去?
沈唯揭開茶蓋待撥了一回上頭的茶沫,才開了口:“今次是皇后主子給家中下的帖子,你祖母身子不爽利便由我領著覓知去給皇后主子請安。”
陸起淮聞言忙拱手回道:“兒子省得,何況皇宮那樣的地方又豈是兒子這樣的人能進去的?”等這話一落,他是又緊跟著一句:“先前兒子只是在想事,手上才沒個輕重…倒是讓七妹受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