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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言也就不再說話,她由墨棋扶著起了身往一側的軟榻走去,口中卻是又說道一句:“你住的屋子裡大致物什我已著人給你備好了,灑掃的婆子、小廝也都是有的,至於貼身伺候的人等我明日好生相看一番再給你送去。”

等這話一落——

沈唯便坐在了軟榻上,墨棋奉了新茶過來,她接了過來握於手中,眼瞧著立在一側的陸起淮是又一句:“好了,夜色深了,你先回去吧。”她這話說完是又押了口茶,而後才與墨棋吩咐道:“墨棋,送他一程。”

陸起淮聞言自是又好生一番謝意,他規規矩矩朝人打了禮,而後才往外退去…走到外間的時候,他溫聲謝絕了墨棋,只一手撐著傘一手提著燈籠往外頭走去,等穿過小道走出院子他才停下步子。

此時夜色已深。

外間風雪未停,陶然齋卻依舊燈火通明。

陸起淮穿過這漫天風雪朝裡頭看去,那雙幽深的眼中不自覺地閃過一道暗芒,不過也只是這瞬息的功夫,他便已折回了身子重新提了步子往小道走去。他的步子沉穩,身姿挺拔,二十四節傘骨之下隱約可見的半張面容清俊而又淡漠,哪裡還有先前那副怯弱拘束的模樣?

倘若此時有人的話,自然能夠察覺出他的不同。

可如今正值寒冬,那些園子裡灑掃的婆子、丫鬟早尋地躲懶去了,自然也無人窺見這一副風姿了。

陶然齋。

夜裡,墨棋服侍沈唯洗漱,念及陸起淮便又輕聲說道一句:“到底是外頭養了多年,根都養歪了,您瞧瞧那大少爺哪有半點國公爺的氣度?日後他若出去也不知外頭該說道些什麼了。”

沈唯在手心倒了幾滴玫瑰露,待在臉上輕輕敷過一圈才接了話:“你又何必擔心?他總歸是姓陸的。”

再怎麼不濟,他也是姓陸,外頭那些不長眼的難不成還敢欺到陸家頭上不成?

何況…

那個少年可厲害的很。

墨棋聞言也就不再說道什麼,她等沈唯上了床又替人落下了帷帳才往外頭走去,只是臨來走到布簾處的時候卻還是回身看了一眼屋中,夫人今日對大少爺的態度卻是不錯。

這樣也好。

夫人膝下無兒無女,縱然如今有老夫人寵著,可等老夫人百年歸去也不知又會是副什麼光景?

倒不如把大少爺牢牢握在手心,左右如今大少爺那生母也已經沒了。

她想到這也就定了心神。

翌日。

沈唯手握一盞茶坐在圈椅上,任由底下幾個丫鬟說著話也不曾搭腔,待有一個身穿綠色比甲丫鬟開口的時候,她才循聲看過去一眼。

那女子生得一副好相貌,眉目風流,腰肢纖細,身材纖穠合度,就連說話的聲音也如黃鶯蹄叫一般,當真是個道不盡的妙人。沈唯指尖搭在那茶蓋上,目光卻一直落在人的身上,若是她不曾記錯的話,這女子應該就是綠拂。

書中原身給陸起淮挑選丫鬟的時候便挑了這個綠拂,綠拂本就是個不甘為婢的,原身特意把她安置在陸起淮的身邊,而後又陷害陸起淮在孝期和綠拂曖昧不清使得他被重重責罰了一頓。

綠拂眼看沈唯一直盯著她看更是高興,連帶著聲調也越漸綿柔了幾分,只是還不等她說完便見沈唯已移開眼說了話:“就她吧。”

沈唯指著的是一個身穿松青色花襖的丫鬟。

她模樣只能算得上清秀,可氣度卻很是從容溫和,縱然聽得這一句也只是有片刻的失神,而後便恭恭敬敬應了“是”。

文淵館。

陸起淮見過沈唯送過來的丫鬟後,自是又對墨棋好一番謝意。

等回到屋裡,他站在軒窗旁的一盆蘭花前,眼看著墨棋遠去的身影才輕笑著說道一句“有意思”,他的聲調有些散漫,猶如金玉敲擊在一道泛出的靡靡之音一般。

那黑沉一片之處有道身影,耳聽著這一句便問道:“主子,可是那婢女有問題?”

陸起淮聞言卻只是淡淡說了句:“不必理會…”

他說這話的時候,指腹磨著手中的一塊玉佩,目光卻一直看著軒窗外頭的光景,想起這兩日來那個女人的所作所為,陸起淮的嘴角露出一絲似有若無的笑容。

還不等她說話——

陸覓知便忙開了口:“母親,不疼的,您別怪哥哥。”

她這話說完唯恐人不信便又拿著手在手背上按了一下,緊跟著是又一句:“您瞧,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