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巧頭。”
兩人在屋中說著閒話,氣氛也很是熱絡,沈唯午間又留了褚浮雲用了午膳。
待過了未時——
褚浮雲才提出告辭,臨走的時候是墨棋送得她,剛剛走出長廊,她便開口問道:“我聽說那孩子進府了?”
“三日前來得,如今安置在外院的文淵館…”
墨棋本就是沈家出來的家生子,如今和褚浮雲說起話來自然也沒個遮掩,等前話一落,她是又輕聲跟了一句:“夫人待大少爺雖然冷淡卻也未曾為難他,就連送過去的奴僕和東西也都是精心挑選過的。”
褚浮雲聞言便點了點頭,她步子走得慢,聲音雖然如常,可若細聽還是能辨出幾分無奈:“歲歲能這樣做自是最好不過的了,不管怎麼說,那孩子都得叫她一聲母親…只是若讓夫君知曉她如今這般懂事,怕是又該心疼了。”
倘若能夠一直天真得活著,誰又願意這樣長大?
墨棋自是也明白她的意思,她仍舊扶著褚浮雲,待快走到影壁處的時候卻是又提了一句:“不過,夫人近些日子有些奇怪…”她這話說完見人朝她看來便又跟著一句:“夫人醒來後就不曾提起過國公爺。”
褚浮雲聽得這話倒是有些不以為意,只說道:“陸步巍做出這樣的事,縱然情有可原,可歲歲又豈會這般輕易就原諒了他?”
等這話一落——
她便由人扶著坐上了馬車,而後是又同墨棋吩咐道:“近些日子你們若是沒有必要也別提起他,省得歲歲聽著難受。”
墨棋聞言自是忙應了“是”。
馬車起行,而她眼瞧著馬車越行越遠,心中卻還有一句話未曾說出口,夫人那樣子根本不像是傷心或是怨恨,倒像是根本不在意…只是怎麼可能呢?夫人和國公爺感情深厚,又豈能真得不在意?
許是她這些日子太累了才瞧岔了。
墨棋想到這便又搖了搖頭,而後是朝來路歸去了。
…
翌日清晨。
沈唯剛用完早膳,李氏便帶著陸覓知過來請安了。
李氏原是陸步巍房中的丫鬟,性子柔和為人也很是老實,原身嫁給陸步巍後過了兩年也不曾有孕便做主抬了李氏為妾,允她生養…這陸覓知便是她的女兒,也是陸步巍唯一一個女兒,當然如今還要加上一個陸起淮。
陸家沒有早間要立規矩的說法,原身也從來不用李氏過來伺候,不過她倒是個實誠人,不拘酷暑寒冬每日都會領著陸覓知過來請一道安。
原身雖然不喜李氏,可待陸覓知倒是有幾分寬厚。
平日若是有什麼好玩得趣的也都會著人給陸覓知那處送去些,因此陸覓知也很是親近原身。
這會沈唯見陸覓知眼巴巴得看著糖果便笑著握了一把遞給了她,她素來對小孩子也沒什麼抵抗力,這會眼瞧著粉雕玉琢的陸覓知心中自然生出幾分喜愛,連帶著說出來的話語也很是柔和:“這糖雖然好吃,可你卻不能貪吃,若是壞了牙日後又該遭罪了。”
陸覓知如今正是換牙的時候,前幾個月吃了糖壞了牙後,底下的人就一直拘著她不肯讓她再碰。
好在陸覓知也是個懂事聽話的,如今聽著沈唯這般說道便乖巧點了頭…她把沈唯給她的糖果放進荷包中就依著她的話坐在了身側,可小臉上卻有幾分猶豫的神色,倒像是有話要說的模樣。
沈唯細心自然是察覺到了,眼看她這幅樣子便笑著問道:“可是有話要說?”
陸覓知聞言剛要開口…
那側李氏就忙開了口:“覓知,別亂說話。”
那就是真的有事了。
沈唯漫不經心得抬了眼簾看了李氏一眼,見她面色蒼白止了話,才又繼續低了頭柔聲問人:“覓知,你素來是不會騙人的,到底是有什麼事?”
陸覓知看著沈唯可親的面容,想了想還是輕聲說了:“我先前和姨娘路過西院的時候看到二哥和三哥正攔著哥哥,還有好多小廝,我,我怕哥哥會被他們欺負。”
沈唯聞言便皺了眉,書裡倒是的確有這麼回事。
因為原身接二連三責罰陸起淮,導致府裡的人也都有樣學樣。這次二房兩個小子不僅攔了陸起淮還把他推下了水,事後卻說是兄弟間玩鬧,後頭也只是責罰了幾個小廝便了事了。
這如今雖然已入了正月,可天氣卻還是寒冷的,就算在外頭站久了都覺得冷,更遑論是落水了。
陸起淮雖然日後成為了這汴梁城的大boss,可如今說到底也只是個無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