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了又豈有轉身就走的道理?何況夫君牌位置於此,我救他也總算是功德一件。”
她抬出了陸步巍說要替人攢功德,墨棋也就沒了法子,她看了一眼那黑衣人,口中是輕聲問道:“那奴去找寺中僧人過來?”
沈唯聞言卻是沉吟了一回,此人這幅打扮又是這樣嚴重的傷勢,若是被寺中僧人所救只怕難以掩住訊息…她想到這便開了口問道:“我記得我院子裡有個會醫術的,她今日可跟著來了?”
當年原身出嫁的時候,沈西風不僅把沈家大半家財都予了原身,還替她安排了不少人。
有會管理庶務的,有懂醫術的,也有燒得一手好菜的…
當真算得上是費盡心思。
墨棋聞言便點了點頭,口中是輕聲回道:“她名喚入藥,今日也在隨侍之中。”
“你去把她叫來,記得不要惹了別人的懷疑…”沈唯這話說完眼見墨棋面上的躊躇,她知她心中所想便又跟著一句:“放心,他如今已昏迷過去,何況他這樣嚴重的傷勢哪有力氣來害我?去吧,早去早回。”
墨棋知道夫人素來是有主意的。
如今見她已發了話便也不敢再多言,她又看了一眼那個男人見他果真昏了過去便朝人點了點頭,而後是疾步朝禪房小跑而去。
等她走後——
沈唯便提步朝那黑衣人走去,等走到人的身側,她便半彎了腰身居高臨下得俯視起眼前人。男人早在她們先前說話的時候便已昏迷了過去,此時他無聲無息得躺在這處,隱約可見的半張面容俱是一片慘白…她想起先前那一瞥而過熟悉的眼睛便朝人伸出手,卻是想取下他的面巾看上一回。
只是她的指尖剛剛觸及那塊面巾便又收了回來。
他既然這番打扮總歸有不想旁人知曉身份的緣故,如今她趁人昏迷揭下面巾終歸不好。何況原身自幼生於沈家,所識之人也都是些名門世家的子輩,這人身上這樣重的血腥氣只怕並不是這汴梁城裡的人。
原身又豈會識得他?
先前那一抹熟悉感,許是她瞧岔了也不一定。
沈唯想到這便又重新直起了腰身,她也未再理會男人,只仍舊立在這老梅樹下與男人保持著三、四步距離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