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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墨棋聞言便打了簾子往外看去,她眼瞧著那名紅衣女子便回頭與沈唯說道:“夫人您忘了?那是清河長公主和霍尚書的獨女,咱們慶雲國的昌平郡主。您以前在家中的時候還與她有過幾段往來,不過這些年昌平郡主一直住在邊陲的祖父家鮮少回來,您不記得她也是正常的。”

昌平郡主,霍飛光。

沈唯的心下滑過這個名字。

原書中,除去褚浮雲之外,沈唯最喜歡的便是這位霍飛光,她在書中雖然也只是出現過寥寥幾次,可她的風采和性子卻很是令人折服。書中的霍飛光即便等到第一部完結也沒有歸宿,她推卻了所有安排也放棄了這暖春富貴的榮華生活,隻身一人去了戰場和她祖父共同對抗邊陲的敵軍。

當真算得上是一名女巾幗。

在這樣一個時代,一個女子可以不畏旁人的看法,堅持自己所堅持的,已不是簡簡單單用“難得”這兩字就可以形容的了。

沈唯想到這便放下了手中的茶盞,她往身後的車璧靠去,眼瞧著那一角車簾之外那人越行越遠的身影,口中是輕聲說道一句:“原來她就是霍飛光。”

墨棋耳聽著這話原是想問些什麼,只是還不等她開口便見沈唯已合了眼。

她想了想便也未再說話,只是伸手落下了手中的車簾。

等回到沈家的時候已是申時三刻了。

沈唯剛由墨棋扶著走下馬車便瞧見不遠處有人正拉著一個揹著藥箱的大夫疾步往小道上走去,她眼瞧著這幅模樣便皺了皺眉…墨棋看著她面上的神色忙召過一側的婆子問道:“家中出了什麼事?”

那婆子待朝沈唯請過禮便恭聲回道:“回夫人話,是三爺暈倒了。”

沈唯聞言也未曾說話,只是朝那條小道看去,這婆子說得三爺說得便是陸步侯,也是陸步巍的胞弟。

陸步侯是孃胎裡帶來的病,自打出生後身子就一直不算好,這些年就算陸家遍訪名醫也未能治好他的病。

她記得書中對陸步侯的評價還是很高的,說他精通文墨策論是個驚才絕豔的人物,倘若出世只怕那位楊家族學的楊先生也該避他鋒芒。可惜慧極必傷,年紀輕輕便得了這樣的病,到後頭也沒能撐過。

沈唯想到這便說道:“讓人把從沈家帶來的東西先搬去院子,你隨我去三房看看。”

墨棋聞言自是忙應了一聲,她朝身側的丫鬟吩咐了一句,而後便扶著沈唯往三房走去…因為陸步侯的病要清淨,三房住得便要稍遠些,沈唯約莫走了兩刻功夫才到,她到那處的時候,謝老夫人和王氏也都到了。

這會一眾人坐在屋子裡誰也不曾說話。

沈唯待朝謝老夫人打過禮又受了王氏和韋氏的禮才開了口:“三弟怎麼樣了?”

“大夫還在診治…”

謝老夫人雖然說得平靜,可撥弄佛珠的手卻有些慌亂。

沈唯注意到就這一會功夫,謝老夫人便已撥亂了好幾顆佛珠了,她看著這幅光景也未曾說話只是坐在了一側。

屋中丫鬟上了茶和糕點,可此時誰也沒有心情用這些,她們坐在椅子上誰也不曾說話,就連素來聒噪的王氏今日也難得默不作聲。約莫是又花了一刻的功夫,那個揹著藥箱的大夫才打了簾子走了出來。

韋氏見他出來便忙迎了過去,口中是問道:“大夫,我夫君怎麼樣?”

謝老夫人雖然不曾說話卻也一道起了身,走了過去。

那大夫聞言是先朝眾人打了一道禮,而後才回道:“陸三爺現下已經沒事了,只是老朽看他近來暈倒的次數是越發多了,這樣下去,只怕…”他這話雖然未曾說全,可其中意思卻很分明。

屋中幾人耳聽著這番話都變了臉色,到後頭還是謝老夫人強撐著身子開了口:“以南,你去送一送大夫。”

以南忙應了一聲“是”。

等到以南領著大夫往外走去,謝老夫人才與韋氏說道:“桑柔,你也別多想,這麼多年每位大夫都這麼說。當年老三剛出生的時候還有人說他活不過十六歲,可如今三十年過去了,他還好好活著。”

她這話剛落——

韋氏便已斂了面上的情緒柔聲回了話:“母親不必擔心,我省得的。”

她一面說著話一面是朝那錦緞布簾看去,口中是緊跟著一句:“他活著一日,我便高興一日。就算真有那一日…”韋氏說到這卻是稍稍停頓了一瞬,待又過了一會她才繼續說道:“我也不會自尋短見,望兒和仙兒還小,他們還需要我。”